一条四爷,二饼福晋(268)

围观群众瞪大眼,不是抄家吗?抄好不去刑部停在这里干么?还有,瞧瞧那古书字画摆的多好看,这是抄家?抄家的侍卫不都瞬间化身强盗么?

难道这就是黄马褂侍卫和刑部衙役的区别?

随着箱子越来越多,眼瞅着望不到头,围观群众不淡定了,“妈的,海拉逊贪多少东西,怎么感觉比余国柱和纳兰明珠的多?”

“那当然,余国柱才贪几年,海拉逊几十年了,当然比他们多。听说有人去看了,已经摆到镶黄旗头条胡同了。”

“镶黄旗?从正白旗摆到镶黄旗,横跨半个内城!?”围观群众竖起耳朵睁大眼,试图让自个听得更清楚看得更清楚,“为什么往镶黄旗摆?”

“飞扬武和马思喀是镶黄旗的人。据说那两位爷被抄家了。说起来,飞扬武活该,可怜马思喀大人,去年当上内务府总管就被这位主儿连累,可怜啊可怜。”有人叹气道。

“可怜个屁!皇上可是明君,如果他们俩无辜,皇上抄他的家。”围观百姓气得乱蹦跶,差点踢到旁边的箱子。

腰别长刀的侍卫橫他一眼,对方慌忙连连后退几步。

恭亲王和裕亲王听说皇上一次抄三家,也忍不住嘀咕。

当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奴才回来报,“从海拉逊家抄出来的物件摆到了马思喀家门口,从飞扬武家里抄出的东西摆到了马思喀家门口。”

“为什么都摆在他家门口?”恭亲王脱口就问。

小厮道,“据说马思喀贪墨的最少,不够摆满镶黄旗头条胡同一条街,所以都往他家门口摆。”

“谁想的这鬼主意?不对,海拉逊到马思喀家?草!那么远?”恭亲王瞪大眼,跳着脚问,“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刑部尚书见过小的,小的问他,他说皇上让这样做的。”小厮道。

恭亲王一趔趄,“皇兄真狠!来这么一手,即便改日他饶过海拉逊三人,内城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他们。”

“是的,是的。皇上不愧是皇上,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弄死海拉逊老百姓都觉得不出气。”小厮打个寒噤,“爷,你还同情余国柱么?”

“不!余国柱太幸运了,碰到个小四那么直来直去的主儿。”恭亲王不敢再看,“关门,关门,谁来都说爷病了。”

裕亲王也叫着,“关门,赶紧关门,谁来都别开门,皇上变化太大,我得缓缓神。”

马齐也想关门,可马思喀是他兄长,贪墨的财物摆到了他门口,两旁还有黄马褂侍卫守住,富察大人不敢关啊。

尼楚赫还在跟石氏赌气,一见隔壁“着火”,顾不得怄气,“额娘,出了什么事?”抱着她的胳膊紧张地问。

从子时到天空漏出一丝白,石氏整整在门口站半夜,这会儿困的眼发酸,仍旧睁大眼睛,“你阿妈出去打听了,过会儿该回来的。”

二品大臣出事,马齐自个又是御前红人,他能找谁打听,率先想到佟国维。

佟家也属镶黄旗,一个旗里两家被抄,佟国维哪能睡得着,见马齐来了,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吧?”

马齐一愣,“我没事。相爷,您,您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佟国维若知道也不会担心他受牵连,“不知道。半夜里听到小子喊出大事了,内务府三名总管同时被抄家,我慌得起来,正打算待会儿去宫里。”

马齐想了想,“那您能帮忙问问家兄到底犯了何事?刑部尚书说他贪污受贿,我这个哥哥最知道,胆子不大,贪墨些银子也到不了抄家的地步。”

“皇上半夜下旨,我哪敢问。”佟国维道,“事出突然必不寻常,你别瞎搀和,听皇上吩咐。”

马齐担心,“四阿哥呢?能说说话么?”

“四,四阿哥?”佟国维扶额,“说起他我就犯头疼,被皇上禁足了。”

“又被禁足?”马齐叹气,“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又犯了什么事?”

佟国维:“他三五天来一次,我都懒得问了,哪知道啊。反正有好几天了,这次的祸不小,直接禁在南三所里。”

马齐满头黑线,这话说得好像四阿哥没被关过南三所一样。

“听说最先被抄的是海拉逊,估摸着你兄长是被他连累。”佟国维道,“他这些年贪得太多,偏偏是皇家私库不是国库,咱们臣子不好插手,你们都察院又不上奏弹劾,把他的胃口越养越大,又抄出那么多东西,你,做好心理准备。”

马齐点点头,拜别佟国维,回到家中冲老婆孩子摇摇头。

尼楚赫忙问,“阿玛什么意思?伯父凶多吉少?”心里不断祈祷,不能出事,不能出事,身居高位的伯父出事,相当于他以后少了一条胳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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