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记(117)

当下任何方轻轻扯回任森,一边直身跪坐起来,弹指击气之间,豆灯"噗"一声灭去。而后从后面扣了任森的肩,拥了他,埋头在他肩上,闷闷道,"不用。"

任森听出任何方声音里低落沮丧,幡然醒悟刚才答了什么,暗骂自己糊涂。他却是想到另一边去了。自己什么不好说,这般烂的借口,不是摆明了,对下面的事,不情不愿么。

天晓得,天晓得他其实......

任何方在那里自顾自心疼,一时半会没有再动。任森由着他抱着,则开始深觉不妥,那些赧然什么的,再也顾不得,伸手放下两边铜钩,床帐垂落之间,回身搂了任何方,手指慢慢滑向任何方腰间系带,一边却是向后倒去。

竟是邀欢的姿态。

任何方惊诧任森的主动之外,当然也就忘了刚才那些痛恼。

覆身在任森身上,指尖捏住衣衫,他没有接着动,却是低低道,"这几月,骥庄诸事起,有不少应酬......"

任森垂了眸。

他当然猜到任何方要说什么了。这怪不得他的公子,他明白的。毕竟之前,人人都以为他在那滩腐败血肉里了。

可心里,总是......

"沾了些脂粉,也有些调笑......不过,不知怎么......没留宿。"任何方轻道,带了自己也不明白的困惑。

一是为了所谓的守身如玉。半年那,这......前世好似不曾有过罢。

二是,他其实尚不怎么清楚自己为何会在这当口说起这些。碰了或者没碰,于他而言,没有什么好在乎的......

解开任森内衫,手指朝任森左肩滑去,抚过那大片沾了毒血而坑坑洼洼的皮肤,任何方一边心疼,一边暗恨,一边不自觉地在心里开始拟方子,一边还在继续低低道,"再晚些知道你......"没死,"未必就......"还会没有碰人,"幸而......"眼下总算是没碰,"往后自然不去了。若听别人说那些事,记得莫恼我。"

--好似还有几首诵咏风花雪月的诗词派了用场,所以,听到了,莫恼。

任森听着任何方在他耳边嘟嘟囔囔,语气里带了明显不自觉的困扰,忽而就无声展眉而笑。

可惜任何方脸还埋在他肩侧,看不到。

"可以么......"任何方的指尖已经滑到任森腰际的亵裤带沿。

"......"任森无言,转头去看右肩上任何方的神色,一边支肘顶肩,挺起腹胸,竭力想逃开背上,由那只手一路游走留下的灼热。

--真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他要什么,自己有拒绝过么......

又或者,有办法拒绝么......

却不料,这一挺身,正方便任何方沿着他的脊线,钻入裤内,滑过尾椎,朝股沟间探了指去。

任森人一酥一软,把任何方的手臂压了个结实。任何方臂上被往下一带,身子也就往下掉了几寸。

好在床褥不算硬,倒也不会痛着了谁。

但是......

这距离不大的一落一接,两人身下昂扬的那部分隔着布料蹭了个结实。

另外,原本尚在试探的手,此番被挤在两边窄紧的臀瓣间,指尖提早触及了某个小小的入口。

任何方愣了愣,反射性抽抽手,抽不动,就往上抬了抬。可如此暧昧而特殊的位子,这些动作到了后来难免变形。

任森只觉得手掌在身下后方轻轻摸按了会,灵巧而带茧的指尖往干涩的所在探了探,不由睁了睁半合的眼,低低哑哑喘吟了短短一声。

灼热的鼻息在脸颊和脸颊的摩挲里,越过了最后寸许的距离,交缠到一处。

刚才的那个问题......那个傻问题,就此正式被宣告多余。

屋外,月正圆,屋内,人正好。

春江水暖人不知 一

隐隐约约眼前一片青朦朦的亮光,而后下体阵阵的酥麻,腰间僵硬的酸胀,更有整个身子无力如同软泥。任森在这些之中微蹙了眉,迷迷糊糊醒过来。半睁了眼时,见得窗纸上一片白晃晃的明亮,心知时候已然不早。不抱希望地侧首看一眼身边,果然已经空了。

拥被坐起,任森看着方方正正的木窗格发呆,心下有些不明缘由的失落怅然。好一会,想起身下床,回神低头时才发觉,浑身上下清清爽爽,显然都被好生打理过了。知道这般的事,他的公子,断不会假手他人,任森忽然间便没了那些烦恼。再瞥到桌上覆着盘子的几碟小菜,旁边温在炉子上飘着香气的猪骨粥,还有一边的洗漱巾帕,任森勾起唇角,笑意一点点泛起,终是明明朗朗绽开来,于是揭被下床。

股间一紧,腰上一酥。

他伤重未愈,身体自然不如以往。任何方乍得相逢,心有感怀,索求又不免激烈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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