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狼记(126)

任何方暗骂任森莽撞,正摸索着身边衣物,翻找平日所用的膏泥,当下微微一愕。他从没有被人如此抱过。前世未曾大病大痛,这世更不曾在能走路后陷入不能自救之境地,故而这个姿势,于他而言,实在陌生。

却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往日他们常在温池里胡闹,何处平坦,何处水缓,实在一清二楚。故而任森熟门熟路,三跳两跃,连人带衣滚入水中。

手下的肌肤光滑,衣物早已甩在一边,捉了任何方两瓣臀,任森于身子摩挲相贴间几近疯狂,到底抑下难耐,引着温热水流开拓。

任何方撑着池壁,惶惶不安间只觉任森稍事试探,很快动上真格,骤然顶入泰半。他慌忙深吸一口气,还是免不了唬得微白了脸色,心里转的念头十分古怪--若是再莽撞一些,恐怕难免撕裂,便绝不是膏药止血的问题,此世间没有医院外科,那儿偏偏又不能自医,可是何等的尴尬麻烦......

却还是没有想要一掌拍飞身后之人。

任森察觉怀里身子骤然一抖,暗道不好,猛然咬舌,满口咸腥间,如愿夺回一丝清明,一时不敢妄动。拨开任何方散发拢到一边,露出他左侧脸颊和线条流畅的颈肩,碎碎落下吻去。满心爱怜倾慕间,慢慢能够克制些许,控制了力道一点点抽动,待得任何方适应,进出无碍,再渐渐小心推至深处。

任何方头一次知道个中滋味,陌生不适,只觉比起前端熟悉的刺激,更强烈的感觉来自后方,身体被古怪地撑开,痛到不曾严重,便是入口撑得慌,十分奇怪。却也有什么灼热坚定的,从肌肤相贴之间,从胶合紧迫之处,一点点挤迫渗透进来,与自己硬生生揉成一体。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偏偏一点点驱走了内心深处早已习惯的清冷寂寞,带来不安,也有喜悦。

只是苦了任森,整个人满是叫嚣,却如惊弓之鸟,强自小心伺弄,不敢放手些许。

察觉任森动作间不明显的僵硬,任何方着实愣了愣。他自己往日里虽不曾粗暴,却大多遂着心意索求,那般的娴熟体贴,和眼下任森的小心翼翼,实不相同。他原本不过将此视作彼此间的义务,一味蹙了眉忍耐,到这时,心有感怀间,开始试着去调整迎合,开始有心体味。察觉任森因着自己的动作而变化,察觉他在自己身体里膨胀激动,察觉他的呼吸更加粗重低哑,眉眼间忽然生出抑不住的笑意。

原来,被人视做珍宝,竟是如此满足。知道无论如何,总有那么一个人把自己看作最重,心情安然,便有资格快活得肆无忌惮,便可以尽情取悦迎合。

他两世为人,尚不曾得人如此相待,到此时,如何还肯放手一寸半点。

任森试着探着,开始还有些慌张下顾此失彼的笨拙,到后来慢慢入了门道,加上任何方也由僵硬中缓过,迎合着调适,两人渐渐契合。待到身下的人不自禁逸出轻轻的喘吟,任森知道总算不曾委屈了这人,宽慰之下,动作间更熟谙自在。

"森。"

"嗯?"

"我......"任何方启了唇,复又合上,拿手遮了眼,这才继续,一边暗恨为何自己竟然变得忸怩作态,掩耳盗铃,"......很喜欢。"

任森晓得任何方多少有些排斥,是以虽然早得了任何方相允,日渐情不自禁,却一直犹豫不决。直到担忧焦虑种种混作一处,才有今日之举。此时闻得此语,顿时只觉一股热血涌上灵台,动作随之愈快愈重。任何方吃痛,却也因摄魂的激烈的节节攀升。任森何等熟悉任何方反应,察觉他渐临极致,小心推他至巅峰。下一刻,忍不住重重撞入深处,就着任何方身子的收缩痉挛猛烈进出一会,放任自己从云端飘落。

两人在余韵间轻颤不已,灼热的身体尚紧紧相贴,肩上蒙了薄汗的肌肤在空气中微凉,滋味不可言传。

任森哪里舍得任何方伤得一星半点,自知刚才有失温柔,稍稍喘息,便急着察看。只是任何方惊乍不适,刚刚放下心来,重心交在他身上。加上此时身体最为敏感,他这一动,任何方跟着一动,腰腿着力,股间骤紧。如此一来,不说他自己,连带任何方,也不禁被撩得情动。

一个看过去,一个看回来,两人对视片刻,任森面嫩,眼神游离着溜向一旁。任何方看得清楚,忍俊不禁,舒开眉眼,扳过任森脸来,却在吻里尝及咸腥。他何等伶俐明白,轻易猜得缘故,心口又热又疼,唇舌间更是尽情肆意。良久松开,略略喘息,恰好看到水下任森扣在自己腰髋的手,那熟悉至极的十指正犹犹豫豫朝下探去,不由又是一笑,一边却是微颤着睑合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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