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皇后,这叫生日蛋糕。从海外诸国传来,楚清偶然学会,便与王爷一起,亲手做了出来,希望陛下品尝。此物象征长寿,意在分享,还请陛下和娘娘,一同切开,分与在场众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楚清淡然解释。
其中之言,自然是胡乱编凑的。可是,谁又有证据,说她是欺君呢?
“这是颢儿做的?”
“这是事物?”
赵琮和乔皇后同时开口。前者是惊喜,后者是惊讶。
楚清盈盈一笑,点了点头。
“哈哈哈——”赵琮爽朗大笑,牵着乔皇后的手,走下来,站在巨大的生日蛋糕前:“既然是颢儿亲自做的,朕一定要好好尝尝这域外美味。”
一场献礼,让逍遥王府脱颖而出。也让本想看笑话,个别心思的几人,气得脸色发青,咬牙切齿。
特别是文青竹,从头到尾,似乎赵晟颢和楚清,都没有正眼瞧过他。
原本在人群中,受到关注的自己,在这接二连三的新奇礼物面前,都变成了陪衬中的陪衬。
在大臣们,围着生日蛋糕好奇打量时,楚清已经悄然退到了赵晟颢身边。
刚一靠近,就听到男人轻笑的声音:“本王什么时候,做过此物?”
楚清转眸看向他,眉梢轻挑:“王爷对楚清的说法,很不满意?”
“本王怎敢?”赵晟颢轻笑着,暗中抓住楚清的小手,放在大掌中,轻柔抚摸。
抿唇浅笑,楚清抬眸,却无意中对上了高枳佑那充满侵略性的眸光。这眸光,让她十分不适,轻蹙起了眉头。
……
寿宴结束,逍遥王府的别出心裁,让众人乐道。
文青竹拢在袖袍里的双手,在兰亭知责备的眼神中,轻轻一颤,脸色骤变,低着头跟在后者身后离开。
众人各自散去,蟠桃殿渐渐平静。
大皇子赵晟熙独自一人,向自己的宫殿而去。他的出身不及其他皇子高贵,即便赵琮没有说什么,在宫中之人眼中,也略有差别。
“什么人?”前方突然出现的黑影,让赵晟熙警惕起来。手已经暗自握拳,准备随时攻击。
“大皇兄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皋,自愧不如。”黑影微动,灰袍的身影,从黑暗中,渐渐清晰。
赵晟熙冷漠的双眼微眯了一下,声音不含情感:“是你?”
认出来人,赵晟熙并无深谈之意,只是冷漠的撇过眼神,准备离开。
“大皇兄还是那么冷若寒冰啊。”赵晟皋好似感慨了一句,却没有能阻止赵晟熙的离开。
两人擦肩时,赵晟皋才无奈笑了笑:“皋有事与大皇兄相商,大皇兄可否留步?”
赵晟熙的步子一顿,目视前方,冷冰冰的道:“我与你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你我兄弟二人,难不成就无话可说么?”赵晟皋微微转身,面向他。
少顷,赵晟熙打破沉默:“你我之间,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谈之事。”
说罢,他又打算离去。
赵晟皋神色平静,只是淡淡的道:“我想与大皇兄商谈的事,是国之储君。”
国之储君。
身为皇子,恐怕很少有人没有过这个想法。即便是出身低贱的赵晟熙,在午夜梦回时,都难免因此而彻夜难眠。
他毫无情绪的眸底,飞闪过一丝波动。瞬间,又恢复平静。
“我不过是一介宫女生下的孩子,储君之位与我无关,你也不用跟我谈这件事。”
“大皇兄的生母,虽然身份不高。可是父亲,确实父皇。谁能说你的血脉不够尊贵?何况,大皇兄文韬武略,天生神力,乃是军中之神,有万夫不敌之勇,此等天赋,如何能弃如草芥,自暴自弃?”赵晟皋的声音里,居然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赵晟熙的铁拳,握紧。胸腔上的起伏,说明了赵晟皋的这番话,对他并非没有作用。
只不过,多年来,他早已不敢妄想什么,又沉浸在军营之中,让他在这瞬间的不平静后,就重新清醒过来。
他缓缓转身,神情冷漠的看着赵晟皋:“你身份比我尊贵得多,若是有那心思,何不如自己争取,为何扯上我?”
赵晟皋神情复杂,落寞之意,不甘之情,反复交替,让身边的赵晟熙看得真切。
“大皇兄,虽然我母亲一族的身份略高于你。可是,我的情况你还不了解么?皋天生孱弱,多病之躯,本就让父皇不喜。就算皋有心于天下,可惜这不堪一击的身子,也无法承受这个重任。”
“既然如此,你为何找上我?”赵晟熙的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
“因为我不甘心!”赵晟皋一向清澈平静的眼眸,燃起了火花,宽大袖袍中的手,也紧紧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