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龄(1172)

“行啊,你这小子。”他看着九褣,神情惊讶的说道,又要俯身。

无奈身子太胖弯不下来。

“谁教你的这些话?”他只得压低声音说道。

九褣看着他。

“这话还用教吗?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吗?”他反问道,似乎贤王问的问题多奇怪。

贤王一怔旋即哈哈笑了。

能把这种话当做理所当然的,可见是他一直被正统圣学教导之下潜移默化,以及天生的血脉秉性。

贤王看着九褣,神情几分感叹。

他适才走进了怀王府,坏王府已经没有锦衣卫,大门轻易就被打开了。

他已经认不得这个怀王,而怀王也对他很陌生,说起来他们也好久没见面了。

但当他表明身份后,这个孩童对他周全的施礼,喊一声皇叔,没有疏离也没有刻意的亲近,自然而随意,就好像他们一直熟悉一般。

怪不得成国公在朝堂上说出一句怀王不错的评价。

这个孩子真的不错。

被人教养的不错,他自己本身也不错。

“金人打到京城来了,你可敢跟我去守城。”他只说了这一句话。

“当然敢,理所当然,本分之事。”九褣也只答了这一句话,没有惊慌没有询问。

他就跟着他走出了怀王府,在无数窥视的视线里穿过街道,来到城门,站到了民众面前,表明了自己的决心,对民众发出了请求。

一切都那么的干脆利索。

贤王看着九褣,神情又几分怅然。

他想到了太子哥哥,看起来温文尔雅,又体弱多病,但偏偏骨子里热血激扬。

那时候他穿着铠甲宣称要去打仗,被好几个大臣以及师傅都斥为重武好战,只有太子哥哥含笑夸赞他,还特意打造了一副铠甲送给他,也是太子哥哥在父皇面前说好话,把父皇说的高兴了,还特意给他画了一幅将军画。

太子哥哥死了,他的血脉他的精神不能囚禁在一座宅院里,自生自灭无声无息腐烂消失在世间。

“我今天做了两个决定。”他忽的说道,声音变的轻柔,“我觉得这是我这这辈子最好最正确的决定。”

九褣有些不解,贤王已经站直身子,拍了拍肚子。

“你说得对,人人皆知人人当为。”他说道,握着手里的长刀,满面红光,“本王与怀王,一人分守一个城门。”

说罢转身大步而去。

怀王看着他离开,似乎有些不舍。

“害怕吗?”

君小姐的声音在后响起。

怀王转身,看到一直在一旁站着的君小姐走过来,他的脸上浮现欢喜。

“不害怕。”他摇摇头,又带着孩童的羞怯不安,“本王只是没有做过这些,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还没问问皇叔。”

这羞涩不安在她面前展露,表明的信任和依赖。

君小姐伸手抚上他的脸。

这突然的动作让九褣微微一僵,身为一个亲王,没有人能随意碰触他的身体,除了他的亲长。

他的亲长都不在身边了,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对待他。

而这位君小姐做起来又是那般的随意自然,就好像是习惯的事。

“你什么都不用做。”她含笑柔声说道,“你只要站出来就足够了,余下的事,我来做,我们来做。”

第五十二章 坚守即为援

春日的旷野上一片荒凉,土石裸露没有半点绿意,如同春雷滚过地面震动,无数马蹄踏过,土石再次被扬起。

看着黑压压的周兵压来,前方的金兵阵营一阵骚动。

“大人,大人,儿郎们顶不住了啊。”

无数的将官前来劝说。

“不能退!”金将愤怒的喊道,“两翼还能战。”

他的双眼已然通红,看着前方乌云般的周兵,尤其是营中那夺目耀眼的朱字大旗,恨的咬牙切齿。

这该死的朱山,卑劣无耻,诱他至此,以万数兵马静待,他们追骑散乱又人马疲惫,连整队的时间都没有。

周兵如狂风一般两翼包抄几次三番将他的人马冲垮打散。

眼看着又一次周兵从两翼冲来,自己的人马已经无心应战了。

但是现在不能退,一退则溃千里,迎上去血战或许还能杀出一条生路,等到后方援军到来。

周兵已经冲了进来,嘶杀声震天。

不知道几番冲杀,很多将官突然发现身边的人马变的稀稀拉拉,四周散步者死尸,远处还有奔散的马匹。

而在前方那些冲杀归去的周兵快速的奔入周军军阵两翼或是后方,整个军阵严整无比,似乎半点没有波动,带着森寒威压注视这这边的金兵。

战鼓缓缓而起,周兵军阵缓缓而动,如同一把扇子张开,扇骨如铁剑。

就说了成国公不可战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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