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十九贵人押三百两。”
一个突兀的喊声响起。
当然这个已经半日都一副不知所谓的除外。
“我有些期待她这贯耳会不会仅仅是贯耳。”坐在窗口的年轻公子转头对室内的同伴们说道,“所以我决定下注稍微高一些。”
“没想到这女孩子还真有些本事。”另一个年轻公子说道。
“又不是无知无畏,既然敢下场必然是胸有成竹的。”宁云钊说道,将煮好的茶仔细的盛好,“与那些孟浪的男子不同,女孩子更为稳重。”
虽然夸赞,但他依旧没有往外看一眼。
“所以我建议你们少下点。因为会输。”
同伴们闻言都笑了。
“何至于如此穷酸。”他们说道。
于是一个公子扬手对门外报出数额。
“二百两。”
“一百两。”
“一百五十两。”
“二百两。”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这数额果然比先前那些贯耳的要高的多,下注的人数也多得多。
“怎么样,我说吧。”
宁云燕说道。看着窗外的君蓁蓁。
“这银子要是输了一翻翻,可有她受的。”
说到这里又笑了。
“我倒希望这次她赢,然后让大家下更高的注。”
左艳芝看着她。
“那这次不下了?”她问道。
“为什么不下?”宁云燕说道。
“不是说她会赢嘛。”左艳芝低声说道。
宁云燕嗤笑。
“她会赢?我怕她吗?”她说道,转头看向丫头,“一百两。”
丫头应声是转身出门。
而在隔壁,一个丫头靠在门上又是着急又是无奈。
“三小姐,你这是干什么?你跟着喊什么。赢了是咱们家的银子,输了也是咱们家的银子。”金钏急道,“你还跟第一个起哄。”
方锦绣挑眉笑。
“是啊,都是咱们家的银子,怕什么,我这是给嫂嫂造势呢。”她似笑非笑说道,说罢看向窗外,“加油啊,一定要中啊。”
伴着乐工击缶一声下注截止,大厅里安静下来,只有乐声轻柔回荡。
但与以往不同,乐声中总觉得有些许的嘈杂。
司射看向君小姐示意可以开始了,视线落在已经又重新添加的十二只竹矢上。
这一次应该不会一下子都拿走了,毕竟耳的口径也放不下十二只。
君小姐伸手拿起了两只。
两只,看来是要贯耳连中了。
司射暗自点点头,虽然全壶惊艳在先,这个贯耳连中会稍微逊色,但也是不错了。
“那我开始了。”君小姐对司射说道。
司射施礼做请后退一步,看着君小姐走到场中铁壶前,同时举起两只手。
而在四周的纱窗后,很多双眼睛也都看着她,近处远处上房普通房现在都能看清她手里的两只竹矢。
贯耳连中。
大家都带着几分了然,但下一刻又都愣住了。
站在最近的司射也变了脸色。
那举着竹矢的女孩子忽的转过身,在众人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同时扬起手,两只竹矢飞起稳稳的分别落入两耳之中悬在壶身两侧。
惊呼声掌声哄然而起。
“这,这是什么?盲投吗?”
“书上说当初石崇之妓能隔屏风而投,这也相当于隔屏风了吧?”
很多人舍弃矜持站到窗前看着惊讶的议论着。
“云钊云钊,别捣鼓你的茶了,这女孩子与你的当初的技艺不相上下了。”
“背身投壶啊,而且还是连中贯耳。”
同伴们大声的说道,宁云钊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背身投壶命中不失吗?”他说道,“那真是很厉害啊。”
宁云钊终于放下手里的茶,看向窗外。
窗前挤着数个同伴挡住了他的视线,并不能看到那场中的女子。
金钏忍住了欢呼声,看着外边难掩激动。
“行啊。”方锦绣面色惊讶,但还有一丝难掩的赞叹,“没想到她还真有这个本事啊。”
然后她想到了自己问方玉绣的那句话。
“你让大姐说,你描述的君蓁蓁,跟我们认识的君蓁蓁是一个人吗?”
她现在也有些觉得,眼前的君蓁蓁,好像跟她认识的不太一样。
方锦绣扶着窗户神情复杂,而隔壁的宁云燕则难掩情绪的拍了下窗框。
这怎么可能!这个君蓁蓁如果真有这般本事,刚来阳城的时候就张扬开了,怎么可能留到现在。
要是早知道她有这般本事,今日也不会做这种安排,至少也能另想应对。
“燕燕,现在怎么办?”左艳芝颤声问道,“还下注吗?我们没钱了。”
没钱了吗?适才凑的钱已经都打了水漂了。
宁云燕不由咬住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