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龄(389)

“大人,陛下说,这些都是小事,大人您和九黎公主的亲事才是大事要事,其他的事都不用管它了。”他说道。

陛下说他知道了。陛下说其他的事不用管。

陆云旗点头。

“那我告辞了。”他说道。

说罢抬脚迈步。郭公公都还没来得及反应,陆云旗人已经迈出了门。

这真是一把锋利又好使的刀啊,怪不得陛下如此的看重他。

“陆大人。陆大人。”郭公公忙跟出来,看着站在日光下一身朱红衣袍的陆云旗。

陆云旗停下脚回头看过来。

就算站在日光下,就算穿的是浓重的朱红色,他整个人也显得阴寒。似乎连日光都似乎回避了他。

大概是因为他本身阴柔又木然如石雕的神情,又大概是因为他做的缺德事杀的人太多。

大家都说这人惹不得。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一条狗嘛,跟他们这些太监比能好到哪里去?

郭公公挤出热情洋溢的笑。

“咱家到时候也要去讨一杯大人和公主的喜酒呢。”他笑道。

陆云旗看着他,嘴角抿了抿。

这大概就是笑?

原来陆大人也不是面如表情,还是会笑一笑的。

郭公公也忙让笑意更浓。

“家里可收拾好了?”他关切的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大人只管开口。”

陆云旗垂目垂目低头略一施礼。

“多谢公公。”他说道,“都收拾好了。”

“那快去吧,快去吧。”郭公公笑道。“陛下特意准了你一个月的休沐呢,大人先不要操心这些事。成亲是最大最要紧的事。”

陆云旗没有再说话,施礼转身迈步而行。

大红色的身影在日光下渐行渐远。

郭奴儿这才打个哆嗦,浑身的肥肉颤了颤。

“真是奇了怪了,这人怎么看都让人害怕呢,真不知道当年九龄公主怎么跟他过的日子。”他自言自语,又摇摇头吃吃一笑,“或许就是因为实在过不去下去了,才自己寻了死,还爱妻如命,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出来。”

笑了一刻整了整神情,晃晃悠悠的哼着小曲往宫内走去,没注意到在他身后一直垂头侍立在的小太监抬起头,眼神亮亮的盯着他的背影一眼,旋即垂下头谦卑而又谨慎的小步跟随。

……

陆云旗走出了宫门,外边早已经侍立着一队腰胯绣春刀,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士,见他过来齐刷刷的施礼。

陆云旗尚未上马,便有一个锦衣卫从宫内出来。

锦衣卫也是皇帝的禁卫之一,在宫中也是分班当值。

此锦衣卫疾步上前,在陆云旗面前大礼一拜,这才起身上前在陆云旗耳边低语几句。

陆云旗的面容未变,似是被日光晒的发热而抬手轻轻的按了按嘴角。

“他说他看不出来吗?”他说道。

那锦衣卫退后垂目静候他的吩咐。

“那就让他看看吧。”陆云旗说道,说罢翻身上马。

那锦衣卫应声是再次后退,看着陆云旗的马踏步向前,其他人则在两侧身后拥随而去。

因为皇宫前没有多少闲杂人等,但经过两边的各部衙门,他们一队人马也引得不少人侧目。

“不是要成亲了吗?”

“还出来逛啊?”

“不知道哪个要倒霉了。”

“这都要大喜了,还会下手啊。”

“成亲,成亲他也是阎王啊,阎王出门必然夺命。”

随着这队人马的走过后,留下一路的议论纷纷。

对于身后的这些议论陆云旗一行人丝毫不在意,很快就来到一间衙门前,这里与先前那些衙门的热闹不同,显得破旧又冷清,上面悬挂着一个毫不起眼的牌子,牌子很不起眼,但其上的字却很扎眼。

北镇抚司。

早有几个校尉上前施礼,准备接马。

陆云旗却示意不用,他径直向前而去,随众们继续跟随。

走出了官衙大街,就来到了一条略偏僻的街道上,这里有一处庄院,还有一座王府,分别位于街的东西两头。

这里几乎比适才的镇抚司门前还要冷清,只有他们一队人马的马蹄声回荡。

最先经过的是王府,如同所有的王府一般修建的富丽堂皇,门匾高悬怀王府三字。

但跟其他的王府不同,这里没有泱泱的门房,更没有来往的仆从,大门紧闭,似乎荒无人烟。

陆云旗在门前停了一刻。

跟九黎公主的婚期已经临近了,未婚夫见一见未婚妻也没什么可非议,更况且他又是陆云旗。

随众们停下来静候吩咐,但只是片刻,陆云旗再次催马前行,很快就来到了最西头的宅院前。

这里跟王府那边不同,有很多人进进出出的忙碌,本就豪华的宅院被布置的越发的富丽堂皇,高悬其上的陆宅二字也被粉刷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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