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石(149)

没有虚礼,很简单而真实的尊重。

——他不会是为了不叫别人看到,又实在想抱,所以用了这么个姿势吧?

野地之故,再怎么整,远远看来,草丛遮掩下,穿的又是便服,不易察觉。

曲了食指刮刮穆炎的脸,这家伙。

穆炎转头略略避开,而后我手背上微微一湿,还没反应过来,无名指指尖落入了温热的口中。

我微微抽了口气。

指纹处被轻轻一舔,而后指腹,而后第三指节也被含入。热热的鼻息一下下拂在手背上,穆炎好像要把我整根无名指吞下去似的用力吮,下一刻,却又给顶出来,咬着第一节指节,舌尖刷着指尖玩闹。

前一刻,指上的触及之处还皆是温热软湿,乃至他咽喉那里小小的小舌头①,这一刻除了微痛,便是微痒,便是湿湿的皮肤悬在微微的山风里凉凉。

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左侧大腿有逐渐硬朗起来的东西顶到,我想我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先吃我,再吃兔子。

……我没有意见……

“仲校,仲校!”

穆炎一僵,放开我坐到一边,抱膝遮掩了,稍稍换气,开口问,“王聃?何事?”

“南偏西有鹿群踪迹,三十头左右,现应不出四五里。可否拨几个兄弟?”

“行,去吧。”穆炎松了口气,应了。

我刚刚张口欲说什么,穆炎已经冲那人急急而去的背影加了后面一句,“领头公鹿与怀胎母鹿不得猎!”

“是!老规矩了,仲校怕我忘了不成?”远远传来答话和玩笑,而后便是几声招呼,数个人很快地去远了。

……他竟然……都记得。

记得理所当然,令得自然而然。

忽然间揪过他,狠狠吻下去。

“你……?!”穆炎大骇,一把按倒我,滚离火堆,隐到暗处,拿手隔了唇间,微喘着急道,“小心些……你?”

“无所谓。”我放弃他的唇,拿牙咬开他领子,直接往下埋头,“不怕……上火的……爱看……看就是了。”

穆炎身子一跳一颤,皮肤温度骤然高起来。

××× ×××

连跌带撞进了帐篷,连咬带扯解了外衫,连踢带蹭去了鞋袜,两人倒在铺上滚成一团。

帆布粗糙,内衫半褪,翻滚间,赤裸了的皮肤摩到,在力道挤压中微微擦痛,而尚裹在衫子里的,所触所及则是如水的顺滑。两厢对比,全身如坠冰火交隔之所。

顾不得褪内衫,抽了穆炎亵裤腰带,褪下膝盖,摸过衣物间随身的药膏,我跪坐卡到他腿间,涂满自己,手指找到紧闭寂寞了两年多的地方,抵住,而后直接一分分送了进去。

他全身瞬间挺直,重重吃痛,却没呼出声,只是深吸口气竭力松下来,仅仅面色间几分惶惑不解。

一手抚着他胸腹新疤,下滑到他小腹,一手紧紧缠扣了他五指,我稍稍抽身,狠狠撞进去。

他身上新疤里的这道,哪里是一般的重伤……

——这个男人,差点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明明已经可以相守,却差点因为乱世人间的时势世事纷纷杂杂,因为一场阴差阳错,因为他的口拙沉默,因为我的一时误解,不明不白地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穆炎两个字,差点就那么湮没在军册里……他要辩解的事情从此再无机会申明,他从军的目的从此没人知道,他的人和姓名从此没有人记得,他的白骨,从此孤寂而埋!

“时……临?”穆炎眼下痛多于快活,却还是尽力打开腿,缠上来。

我想哭想叫,过了极限,却反而哭不出来。他空着的一手刚好伸上来替我拨了散乱的鬓发扣到耳后,我想也不想,一口咬上他小臂外侧。

……我知道那晚他为什么咬我了。

憋闷的苦涩和恐惧泄出去不少,齿舌间有咸咸的血腥味,人清明了些,我换口气缓了些,退出身来送了药膏进去,而后在吻里,使出所有解数挑逗纠缠,手掌摩贴,十指狂舞,沿着他的伤疤,身体的线条,一路癫狂,探下小腹,全心全意,尽情尽心施展,施展我会的一切。

于是穆炎在惊讶的喘息里,干干脆脆忘记了动作。他的长柄菌因为吃痛蔫回去之后,又如雨后出土一般,一点点再次精神起来。

从来没有对他有过这么强烈的感觉,山里时候怜惜多于依恋,依恋多于独占之心。

可眼下,我确定。

他注定是我的。

注定值得我倾尽所有。

注定和我两人一世,半生紧缠。

我也知道了,自己莫名其妙来莫名其妙去的,是什么了。

尽量慢些,重新滑进去,把握了方向,到了深处,沉些身子,朝他小腹上发力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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