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石(171)

唇明明动了两动,却只出来一个音。

叫人,怎么……忍得住。

这……

心里想着他带伤,手已然抚上他的腰际。

“呃——嗌……”穆炎身子骤跳,喘息里呻吟压抑,尾音高了许多,媚然扬起。

一室静谧里我听得清楚,反射性收手,整个人犹如锅中满满煮沸的浆糊——滚烫一片,混沌一片。

指尖的轻触而已……

不料如此一来,他更加难耐。十指紧紧摁扣我后腰,没一会会,忍不过,泄出啜泣。

完蛋了完蛋了……

——完完全全完蛋了!

我心中哀叫连天,情不自禁弯下腰,扳起他脸,就过吻去。

*** ***

午后,煮茶梅前,裹了大衣加了披风,手脚各一暖炉,看着俞儿抹着汗指挥人整理亭子回廊,闲暇忙碌的对比之下,实在享受。

神智尚有一线在的最后时候,终于想起可以效仿穆炎昨晚。所以,眼下快活满足之外,并无半分歉疚,心情出奇的好。

宴客的日子,还得问问齐珉公主的意思。毕竟她的忙,走不开,我的忙,却是可以随处随地的。

想起齐珉公主,于是想起唐柱。他加官晋爵,又得佳人应约,加上实在被我灌惨了,眼下还在客院睡。

只是,过几天不知还能否如此开怀。

齐珉公主也是,瞒得的确好。话说回来,她若不如此,怕也不得如此亲近主君,必然早已被主君断了情丝。

聪慧干练,却也是痴女子。若不是我前世看多小说话剧,想象力丰富,又同是……曾同是?

……勿要追究了。

总之,若不是我并非生于此间,也猜不到这份上去!

至于主君……那个四格抽屉的盒子眼下被俞儿带了回来。

去年入秋的事了罢。头夜疲倦,次日睡晚,回府已迟。毕竟应付而已,习惯另行清洗。更衣时,的确掉出东西。因为不知习俗,当时也未细看,只以为不小心裹带了宫中东西回来,何况断梳么……

——坏掉的东西。

由于约了要人要事,尚不曾整理一二三四,于是浴池出来,直奔书房,也就随手扔到杂物屉底层。后来照旧忙碌,偶尔想起归还失物,难免忘了。

静心想来,细节一一得以衔接。至于是暗中放的,还是说了什么我却不曾听明白,那就无从考证了。

俞儿会不会暗禀主君,我不知。也无关紧要。

我……

冬袭事关重大,先生自当请命随军而去,调理粮草,安抚新地。行军不便,故而轻装简物。俞儿可以带,俞儿收拾的多余家具,就免了罢!

此世间重身份,世人来评,于私情而言,先生有负主君。但石玲时临看来,却都无可指责。主君仗势欺人,一朝踏错在先;自恃身份,时机纵失在后;更有诸多后宫女子,双妃众妾。

石玲自有执着,时临不得不委曲求全,小心惜命之外,心中骄傲,其实不曾有变。

至此,已然无缘。

再说,老天都帮我。当时若知此事,再重见穆炎,只怕徒增波折,甚至白白错失而已。

不管是不是强词夺理,此念一定,顿时豁然。心中坦荡,再无可虑。拖泥带水,只能伤人伤己。

绿檀木梳……手感如水。说来,北地并无此树,南方亦少见绿檀,那日那店家笑得眯眼,想必穆炎耗费不少。可惜,我平生为数不多的讨价还价机会,稍纵即逝。

……好吧,我气。

居然宰穆炎……

穆炎……还在学唐柱赖床。更甚者,怕是做着缩头乌龟。

我才不哄他。

——因为那样子……

实在……

……

嘻嘻。

只是,我都已经起身了……

没有盯着他看了,也没有逗着他玩了……

到底什么时候,穆炎才能从被子里钻出来啊!

——因为我有送了热点心进去,他饿不到?

一百三十

皑皑白雪,艳艳红梅。琴瑟宛转清越,银剑流光似水。虽然连主带客,不过二十来人,言明不谈公事在先,倒也尽兴。

叶柏今日半醉间毛遂自荐,舞剑当厅,行云流水,光华如梭。我怎么没看出馋小子有如此的音乐细胞?

“时临。”

“嗯?”宴席已撤,对半月啜着残酒,玩赏杯中琼浆如玉色泽,听着他低落的嗓音,我有些意兴阑珊。

唐柱官至将,主君自然新赐府邸。近几日正值封赏后赐的短假,另有几位尚无家室的校尉都得邀住在他那,每日切磋武艺,喝酒打诨,倒也快活。穆炎借口同乡之谊,留了在我这,故而他刚刚去送了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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