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一脸的安静，专注在天地史书上，似乎没有听到琉璃的问话。

“魔头，你看到了吗？可有记载魔界寒冰之事？”琉璃拉着昊天的手，跟着她专注地看，只是即便她把竹简看穿了，仍旧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昊天怎么会没有看到呢，他看到了正卷的天地史书，从头到尾，末页只有一半的记载，另一半全是一片黑，似乎被抹去了。

仅存的那一半，全是天地规则，包括那个天谴，包括曼珠沙华和曼陀罗华永生永世的诅咒，各自的命运。

还有，琉璃舍利的秘密。

这是天地史书最后面的一句话，“得琉璃心者，执掌轮回。”

彼岸的一个失误，竟是成全了他，让他得了琉璃舍利被唤醒的所有力量。

“魔头，究竟怎么回事，你看到了什么，你说话呀！”琉璃焦急着。

“没看到，最后一页是空的，我也无法看到。”昊天终于开了口，毫无疑问这是一个谎言。

琉璃狐疑地看着他，他方才表情分明异样，除了最后一页，这天地史书的秘密，他大部分都已经知晓了。

“魔头！”琉璃一脸认真，盯着昊天看。

“我尽力，还是看不到。”昊天一脸无奈，缓缓卷起了竹简。

琉璃见他这有些失落的样子，也没再多追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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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引路灯】

离开了须臾境地，琉璃和昊天默契十足地往魔界方向而去。

终于有一次，可以携手，慢慢地逛荡回去了，两人都没有再提起天谴一事，琉璃似乎忘了，而昊天眸中隐着复杂，并没有多同她解释什么。

“累了吗？”昊天淡淡问道。

“有点，休息一会儿吧。”琉璃笑着。

“上来，我背你，该去看看六界被你毁成什么样子了。”昊天亦是笑，无奈着。

“千年了，人间已经不是当初的人间，其他的，千年对它们来说，算不了什么。”琉璃说道。

“想报仇吗？”昊天突然问道。

“嗯？”琉璃一时间没缓过神俩。

“彼岸，想报仇吗？”昊天认真问道，他不知道彼岸为何负伤，伤势如何，但是以他如今的修为，要他死，该说是轻而易举吧。

“不想。”琉璃淡淡说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如今她连恨都没有了，只觉得他可怜，万年的等待，居然等来的是这么一个结果。他现在在哪里呢？

“为什么？”昊天问道。

“没有必要了，魔头，你觉得他错在何处？”琉璃问道。

“没有对错，更没有好坏，只是判断的标准不一样，对于曼陀罗华来说，他是对的，他做了一个丈夫该做的事情，承担了一个丈夫该承担的责任，如果，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可以见到你，换成我，我一样会像他这么选择的。”昊天淡淡说道。

琉璃却是狐疑了，“魔头，你怎么知道曼陀罗华是他的妻子的？你在天地史书看到什么，对不对！”

“没有，他之前跟我说过罢了。”昊天淡淡答道，避开了琉璃质问的视线，看像前方，仍旧是清冷的语气，道：“凌彻他们该在魔界吧。”

听了这话，琉璃顿时低下了头，沉默了。

“怎么了？”昊天蹙眉，一下子察觉到不对劲，这傻帽似乎要哭了。

琉璃还是沉默着，松开了昊天的手。

“怎么了？”昊天揽着她的肩，柔声问道。

“我早去过魔界了，只有雪晴和七夜留守在魔宫里，其他人，全……全……那场火浪……吞噬了所有的人……”琉璃哽咽地说道，犹如一个犯了大错的孩子。

昊天没有继续问下去，发生什么事他懂了。

只有雪晴和七夜，凌彻他们怕是全都被火浪吞噬了吧。

“走吧，六道轮回变，要找他们难一些罢了。”昊天笑了笑，故作一脸轻松。

“六道轮回变？”琉璃又狐疑了，“什么意思，原有的六道轮回灭了，新的秩序何才会出现？”

六道轮回，原本六界每一界都自有轮回道，人间归鬼界主司，而妖界、魔界、仙界、神界、修罗界则皆归辋川主司，如今这个秩序结束了，一切岂不大乱。

昊天还未开口，琉璃便惊了，终于想起了这件事，“魔头，人界轮回期最短，如今忘川河已干了好几日，新的秩序若是没有出现，人间又会大乱了！”

然而，昊天却不惊，笑着道：“琉璃，你知道轮回是什么吗？”

“循环和消亡，留得住的陷入因果轮回中，留不住的，烟消云散。”琉璃认真回答道。

“轮回便是时光的重复。”昊天淡淡说道。

“不明白。”琉璃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