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庶女·明兰传(715)

明兰轻轻笑了起来:“谁说我要你招认?你招不招,有什么要紧的。”

康姨妈怔了下,“不要我招认?那你想怎么处置我。”

“是不是你做的,你我都清楚。”明兰面上阴戾,缓缓道,“我只恨自己顾忌太多,念着兄姐的情分,念着盛家养育之恩。若真能豁出去,直截将你三刀六个洞,倒吊在梁下慢慢放干了血,叫你吃尽痛苦而死,然后套条麻袋丢了乱葬岗喂狗了事!”

康姨妈听的心头发凉,一阵害怕,旋而冷笑道:“好,把我除了,再余下的人灭了口,我妹子就摘干净了,你对嫡母倒孝顺!”

明兰挑眉道:“谁说我要放过她了?”至于康姨妈手下那几个知情的,用不着她动手,估计有个人会更急着封口。

康姨妈一愣,然后疯癫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傻妹子呀傻妹子,你以为把姐姐供了出来,你就无事了!你不知你养了头狼崽子呀……!”

明兰不欲再听她的疯话,只淡淡的吩咐:“两位嬷嬷,动手罢。”

两个婆子得令,立刻从地上一个大包袱中取出一团布料,轻轻一抖,却是半尺宽十几丈长的灰黑粗布,康姨妈看的发慌,忙爬起来要跑,被一个婆子一把拿住压在椅子上。

然后两人手上不停,左左右右的缠绕起来,宽阔的布条先平平绑住她的手脚身躯,然后继续不停的缠绕,连人带椅子缠起来,最后缠在柱子上,足足绕了几十层。

康姨妈被牢牢缚在椅子上,背贴着柱子,周身便如一只蚕蛹,这粗布十分结实,她连根手指也动弹不得,不由得惊叫道:“你想做什么?你你,莫非想对我用刑?!”嗓子喊的高,心下已是怯了。

明兰满意的左看右看:“恰恰相反,是怕姨妈想不开,自己伤了自己。”若这死女人豁了出去,来个撞头或是自残,下面的戏就不好演了。

她转头微笑道:“辛苦两位嬷嬷了。王府的手段果然了得。”

一个婆子道:“这原是宫里传出来的把戏,专伺候那些不懂事的贵人,防她们自戕自伤。”

康姨妈气急败坏,张嘴又要大叫,她身边的婆子迅速塞了团破布在她嘴里,便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明兰点点头,吩咐道:“每一两个时辰给她灌些汤水,吃食就不用了,拉撒由她在身上罢。”只要不脱水,饿一天也不算什么。

两个婆子应了声,然后送明兰离去,门口留了两个侍卫看着,她们就能轮换歇息了。

此时已近中午,各处厨房杂役均动作起来,经王氏严厉约束,没一个人敢多说半句,也无人敢接近后府的排屋。王氏又惊又怕,哼哼唧唧躺回屋去,只海氏忙碌个不停,既要张罗府内诸事,又要给侯府来的人准备歇脚处和饭食。

她生性谨慎,对面昨夜开始的种种异常竟一句疑问都没有,对着凭空而来的许多侍卫,仿若自家小姑子带来串门子的家丁,一派和蔼可亲,温煦斯文。

忙了好半天,直到日头偏西,她才回自己屋里,预备用些吃食,早等在里头的一个媳妇子赶紧走出来,凑到海氏耳边,低声道:“人已送出去了。”

海氏松口气,又不放心多问一句:“可是我娘家带来的那几匹黄风驹?”

那媳妇子道:“大奶奶放心,一人两匹轮换着骑,这些路程,大半日可到。”

海氏双手合十,念了句佛,“老天保佑,家里横遭变故,只盼大爷快些赶到!”

……

这一日的盛府分外安静,府后僻静的一处排屋,隐隐传来些惨叫哀告声,顺着风向,若有若无的传了些到府西侧的院落。

长枫抬着脖子往窗外眺望,喃喃道:“怎么半天没声响了?”

柳氏坐在床上,轻声逗弄着孩儿,闻言抬头道:“相公真真有趣,有声响时坐卧不安,没声响了也惦记着。”

长枫苦笑一声,走到床边坐下,“我这心头猫挠似的。”

“怕是已审出来了。”柳氏掖了掖襁褓,将女儿抱起来哄着,低声道,“相公别多想了,这事咱们知道的越少越好。到现在爹爹都没有半句话给相公,想来也是这个意思。”

小婴儿发出咿呀的声音,粉红的小手肉团团的摇动,大大的眼睛直直看着父亲,长枫满心喜欢怜爱,伸手抱了过来,轻轻道:“娘子说的是。”

……

日落月升,一夜过去,天方微微亮,一个婆子急急忙忙跑到寿安堂,跟房妈妈低声说了两句,随后房妈妈走到里屋门口,“姑娘,王家来人了。”

明兰从躺椅上起来,伸了伸懒腰:“康家没来人么?”更加妙了。

房妈妈低声道:“康家只来一个晋少爷,王家却是来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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