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1532)

“二殿下不必担心,我出来散步偶遇左姑娘罢了,既然二殿下来了,我眼下便回长信殿了。”沈苏姀说完便欲走,刚走出两步却又转身道,“这几日多谢二殿下照顾。”

沈苏姀说完对拓跋卓眨了眨眼,拓跋卓苦笑一下只以为是沈苏姀在逗弄他要给他添乱,便道了一句“不必客气”,沈苏姀见状也不多言,只转身往长信殿走,身后传来拓跋卓温润的声音,左慕秋似乎拧着性子说了什么,沈苏姀笑笑再未回头。

回长信殿一路上能看到训练有素的禁卫军来回,沈苏姀不由得想到了来北魏宫中的两次乱子,第一次是在国师的灵堂,分明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却并未闹大,第二次便是昨夜,齐永兴的地位分明可以借题发挥,可他依旧将此事掩了下去,综合两次乱子的结果,沈苏姀愈发肯定了齐永兴便是上次灵堂中的人!

他大抵是南煜人,却为何留在北魏三十多年?

偏偏还是魏帝身边最为信任的臂膀!

又极有可能是帮助国师假死的人,却为何帮她们掩饰?

疑团重重,迷踪难寻,而她今夜就要离开,沈苏姀皱眉呼出口气,就算心底有些不甘,却也不能拿自己和嬴纵的安危来堵了,沈苏姀回到长信殿便言自己有些不适需要小憩,她本想补眠,奈何心底的事太多总也睡不着,便躺着养了一会子神作罢,起来换了衣裙,晚间又特意多用了些晚膳,而后便点了香等嬴纵的到来。

万籁俱静,嬴纵如约叩响了沈苏姀的窗棂,沈苏姀身无长物,只带了长生剑和简单的药和衣物便出了长信殿,夜风呼啸,今夜的魏宫比起刚来寒意稍减,老天开眼,今夜的苍穹之中无星无月一片漆黑,正好有利于沈苏姀和嬴纵隐藏身形。

一路至北边的冷宫般的所在,沈苏姀捏了捏嬴纵的手当先停在一处殿顶之上看了看那处院落四周的动静,见的确十分平静之后两人才悄无声息的落在了院中。

此刻时辰已晚,院子里漆黑一片,唯有那右厢之中亮着一盏昏灯如豆,沈苏姀和嬴纵对视一眼,齐齐朝右厢走去,甫一入门便看到那日无二的破败景象,沈苏姀面色如常,嬴纵眸色微暗,待两人走进右厢,那蜷缩才靠墙矮榻之上的身影蓦地抖了抖!

残破的棉絮之中探出嬴华阳略显佝偻的身子,待看到两道身影出现,嬴华阳立刻惊喜的直起身子喊了一声,“苏姀,是不是你来了!”

沈苏姀和嬴纵疾步走至嬴华阳床前,沈苏姀此刻穿着那一身嬴纵为她备下的蓝裙白裘,而嬴纵却是一身夜行衣面上带着黑巾,因此二人甫一走到嬴华阳床前之时嬴华阳并未看出嬴纵是谁来,沈苏姀竖起食指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便低声道,“可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走,接应的人在宫外,眼下我们必须要快。”

嬴华阳眼底的兴奋更甚,掀开棉絮便要下地,然而就在她双脚刚落地的刹那身子便一个不稳跌在了地上,沈苏姀赶忙去扶,“怎么回事?可是受伤了?”

嬴华阳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不曾,只是有些腿麻。”

说着话嬴华阳便已站了起来,只是脚步有些虚浮,沈苏姀微微松了口气,看了嬴纵一眼扶着嬴华阳先出的右厢,嬴华阳走的极慢,沈苏姀念着她这些日子都卧病在床也不苛责,一路走出右厢到了厅门口嬴华阳忽然停下来喘起气来,沈苏姀见她身子这样弱不由得皱眉,“我不是告诉过你这几日要好好养着身子了?”

嬴华阳并不答话,只是越来越弓着身子,似乎实在走不动了似得,沈苏姀眉头一皱要去扶,可刚倾身一边的嬴纵已一把将她的手腕抓了住,“我们走!”

嬴纵要带着沈苏姀走,这边厢一直弓着身子的嬴华阳却忽然一把将沈苏姀抱了住,口中唤道,“苏姀,别走,别走,你们,你们走不了的……”

便是这么一刹那,嬴纵的脚步也停了下来,似乎是印证了嬴华阳的话,他握着沈苏姀的手不放,只将目光落在了那紧闭的院门之上,姿态叹然而冷峻,再非那桀骜不羁的璴世子,沈苏姀在嬴纵开口的刹那已经明白,再听到嬴华阳的话,眼下亦冷了眸子。

“哐当”一声,沈苏姀和嬴纵平静的看着院门被人踢了开!

披坚执锐的禁卫军们手执着火把冲了进来,空荡荡的荒院立刻被人挤满,而后,挤在一起的禁卫军齐齐让开中间一条通道,下一刻便见带着面具一身暗红长袍的拓跋昀缓缓的踱步而出,火把的光照在他的长袍之上,暗红的光晕浑似血色,也似乎在印证着今夜的结局,他兴味的目光落在嬴纵和沈苏姀的身上,笑道,“欢迎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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