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可餐(1043)

火曜正收拾东西,准备先走一趟律方,还是让土曜来过好了。

不一会,土曜便过来了,楚瑜简单地对他交代了几句,他便点点头,准备进主帐去。

只是,看着楚瑜神色平静的模样,他转身前,总是笑吟吟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耐人寻味的表情来,忽然道:“小夫人,应该知道您对三爷的意义罢?”

楚瑜一愣,看着土曜两眼弯弯,对着她挥挥手,转身进了圆帐,随后她抿了抿唇,转身看向远处。

这头土曜进了房间,便看见房间里好几个陶瓷罐子碎裂了,却不像是被人砸的,倒像是被什么震裂的。

待得他看见那一道身着银甲的冷沉身影手里被他指尖捏得有些变形的猩红宝剑时,便忽然明白了,他摇摇头,叹了一声:“我的爷,您没事儿折磨吞噬大人做什么?”

说着,土曜赶紧上前,把吞噬从他手里给抢了下来。

吞噬一脱离银甲魔神的手,便弹回原来的模样,发出一身刺耳的“嗡”鸣声,笼在上面的猩红气息也弹了弹。

不知为什么,土曜居然觉得自己从哪剑鸣声里听出了……十分委屈。

他摇摇头,忍住笑意,赶紧小心翼翼地将吞噬给置回剑鞘里。

吞噬是魔剑,似有灵,从百余年前当初原主的天极真武大帝百里青到如今自家的主上,都是心性非常之人才能掌控,若非剑主握之,很容易被它身上的血腥暴戾之气影响神智,让人忍不住大开杀戒。

所以,曜司众人都尊它一声大人。

不过很明显,刚才吞噬大人受了“委屈”,这会子也没有什么心情来影响他,躺会了自己的剑鞘里忧伤地“低泣”去了,一直在发出微微震动之音。

土曜收好吞噬,虽然发现发现自己心情没有什么变化,便松了一口气。

毕竟之前有过好些次自己人被吞噬影响出了事先例。

他看向自家主子,见对方连脸上的金色鹰身面具都没有取下,便忍不住叹息:“您这是怎么了,爷,属下来伺候您更衣。”

见琴笙淡漠地坐着,却也没有阻止,土曜迟疑了片刻,抬手要替他解下面具,只是才抬手就被人握住了手腕。

“这身战甲是奉武堂里的?”琴笙淡淡地开了口。

“是,您这身战甲是属下专门处理过的,小夫人的主意,用了特殊的金属线将一些关节连接处折叠,方便她穿上,但是不需要的时候,割断了那些金属线,就能恢复原状。”土曜道。

却不想,银甲魔神忽然幽幽地问:“本少将这副模样很难看?”

土曜闻言,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嗯?”

什……么?!

他想,他一定是听错了,三爷居然会问这种近乎自怨自艾的问题?!

而且,这种捏住自己手腕拉近他,逼得他几乎半贴到三爷甲胄身上的姿势,实在是让他觉得自己看起来很像……小倌。

土曜脸有点绿。

但是下一刻,面前的银甲魔神忽然梭地站了起来,自嘲似地轻嗤了一声:“只怕不是这身甲胄的问题。”

土曜微微挑眉,有些不明白:“主上?”

琴笙忽然松开了土曜的手,吩咐:“去,准备一下马匹。”

土曜更是不明所以:“是。”

但,他还是恭敬地应声而去。

……*……*……

六月碧绿的草场一片绿茵,各色野花恣意自由而旺盛地生长,夕阳下,清风徐徐。

她索性向远处而去,立在那栅栏处,轻轻嗅闻着空气里的芬芳。

那些草木野花香似吹得那些血腥都散了去,有蝴蝶翩跹而舞,让她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错觉,仿佛从来没有那么多杀戮血腥和死亡,她与所爱的人不过是同来这里游玩罢了。

“在想什么?”霍三娘懒洋洋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楚瑜抬手拨了下头发,轻笑了笑:“没什么。”

“你和三爷,吵架了么?”霍三娘撑着栏杆,轻轻跃起坐在栏杆上。

楚瑜顿了顿,看着远方,轻叹了一声:“我和他没有吵架,只是,我心里有些……不得劲,怎么你们都看出来了?”

“土曜那家伙本来就是女人心的家伙,他家主子半个铜钱不对,他像个宫里的太监一样,第一个发现自家主子不对劲。”霍三娘不知哪里摘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一晃一晃的。

她又拿了另外一根来敲楚瑜的脑门:“至于你,我的大小姐,你那一身冷冰冰的别扭样子,还用别人说么,平日你家那只娇贵得要死的猫儿一翘尾巴,你就扑上去伺候,典型的猫奴,但是这会子,你看他一眼都嫌弃,还怕别人不知道你不得劲么?”

楚瑜闻言,忍不住失笑,抬手抢了霍三娘手里的狗尾草,也叼在嘴里:“别胡说,哪里有看他就嫌呢,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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