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可餐(1235)

楚瑜这才想起自己近乎光溜溜地坐在他怀里,随后红了下脸儿,嘀咕:“看什么!”

琴笙挑眉:“我在看你打算哭到什么时候。”

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她会失态成这样。

楚瑜有些窘,随后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还不是你欺负人!”

琴笙看着她,淡淡地道:“出幺蛾子的是谁?”

楚瑜瞬间咬着唇角,大眼定定地死瞪着他:“你还要继续追根究底?”

琴笙看着她眼底迅速涌起的泪雾,立刻妙目一眯,轻叹:“好,此事不再追究了。”

随后,他抬手,如玉指尖温柔而缱绻地划过她的眉和眼,最后落在她柔软的嘴唇上,温柔地低头下去,轻吻住她之前被自己蹂躏得有些红肿的唇:“欢迎回来,我的小夫人。”

这个吻是小心的、缱绻的、温柔的,带着无尽的思念。

楚瑜怔了怔,鼻尖一酸,重逢后,第一次抬手环上他的脖颈,主动地抬起脸儿:“我……好想你,好担心差点就见不到你了,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不是没有不安与彷徨的,都在这个温柔的带着熟悉冷香的吻里消融殆尽。

她坦率的话语,忽让琴笙忽然觉得心头如被温柔的初夏阳光照拂,分开之中那些心底潮湿与阴郁的霜雪仿佛都融化和蒸发。

两人静静地相拥了许久,彼此的体相融,仿佛才是一个圆,是彼此的栖息之地。

感情里,哪里来那么多的对错,不过是为了爱,包容彼此的坚硬和棱角,让彼此都圆满。

到底,不舍,不舍的是她的泪,他的焦灼,她的彷徨,他的不安,她的烦闷,他的愤怒,都能尽化在拥抱的温柔里。

我们都会对骨血深爱的那个人妥协和与和解。

最终温暖了彼此凉薄而寂寞的时光,惟只那些温柔是永恒。

……

“鱼。”琴笙忽然幽幽开口。

“嗯?”楚瑜有点迷迷糊糊的,她之前那么一闹,有点想睡觉。

“备了热水,可要沐浴?”琴笙温柔地问。

“嗯……我有点饿,先吃……。”楚瑜有点迷糊,看了眼他的表情,却发现他眼底一丝忍耐的幽光。

她顿了顿:“你是觉得我抹你一身眼泪鼻涕,难受罢?”

琴笙沉默,没有说话,只微微一笑,眼底忍耐的光愈发明显。

楚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要从他身上爬下去:“去罢,委屈了你!”

臭猫,一点没变!

只是她才动了动,就被琴笙一把抱了回来,直接扛了起来,跟抱孩子似地抱着她往后屋而去,轻笑:“走罢,一会喂你吃东西。”

“吃什么,吃糖么!”楚瑜身上有点懒洋洋地嘀咕,琴笙笑而不答,抱着她进了一处精致而巨大的浴池里,指尖慢条斯理地替楚瑜揉着腿儿,妙目幽幽,极尽温柔地:“之前,我曾对土曜说过,若是你没有再出什么夭蛾子,回到我身边,便有糖吃。”

他手指力道很是舒服,捏得楚瑜有点迷迷糊糊的,她咕哝了一声:“嗯,若是出了夭蛾子呢?”

唔……她仿佛是出了点幺蛾子。

琴笙轻轻地把水中的人儿抱着坐在自己腿上,微微一笑:“若是出了夭蛾子……本想好好地罚你一回。”

他顿了顿,轻叹:“到底不舍。”

楚瑜看着他绵长的目光,淡金的眸、眉梢眼角依稀还是仙仙的温柔,白白的长情与偏执。

她靡靡地笑了笑,低头吻住他的唇。

“所以呢……。”

“所以……。”琴笙眉梢微微挑,忽然翻身将她压在池壁上:“糖是吃不了,可要吃肉?”

楚瑜:“……。”

啧,她果然高估了禽兽的……下限!

……*……*……*……

如此一番折腾,楚瑜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是夕阳落在了自己眼皮上的时候。

她有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向窗外,但见一道修挑的,着劲装的人影慵懒地拿着一本书靠在窗边看着。

夕阳光芒在他的面容上烙下带着一点凌厉的暗影,男人的长发没有如平日在中原这般以穗子或者玉钗在脑后随意扣上长发,松散半垂在肩膀上,显出一股仙风飘逸之感,或者一丝不苟地用玉冠束在头顶。

此刻是在头顶简单地用一根珊瑚簪束着,不羁地垂在脑后,更显出一种放肆慵懒之气。

楚瑜看着有点怔然,都曰女子多变,风情惑人。

然而,她家这位,是集各种风情于大成。

温柔单纯的、固执桀骜的、傲娇的、冷酷残忍的、霸道的……又或者,是她的幸运,见识过他幼年到如今的成长的模样。

虽然到了如今,纯稚不再,桀骜沉寂成了莫测深沉,可不变的依然是他骨子里的骄傲与偏执,依然能迷得她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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