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可餐(947)

隼钦宁心头一窒,只恨面前的人油盐不进,逼得自己进退维谷,狼狈之极,不得不再次咬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自己若是可以“试试”,早就亲手要了他的性命,偏生,看着那人的脸,就仿佛被控制了一般的魂不守舍。

琴笙慢条斯理道:“交出本尊身上禁制的解法。”

隼钦宁一震,蹙眉盯着琴笙许久,想起对方身上修为散尽,迟疑了许久,最后该是沙哑地应了:“好。”

有些人就算身处劣势,偏生一词一言,却依然似居高临下拿捏着他人软处,让他人全不能拒绝。

琴笙淡淡地笑了:“很好,隼钦宁,你若食言,你想一切皆落空,所拥有的一切,权力、地位、甚至问鼎王位的机会,本尊都会让它们化为泡影。”

看着对方唇角凉薄如雾,幽暗似夜云,几乎能称得上温柔的笑容,心头一震,这是他第二次对自己微笑,隼钦宁却忽然觉得——不寒而栗。

……*……*……

到了午膳时分,楚瑜才出圆帐,便看见隼摩尔早早地站在自己圆帐外,一见她出来,便走了几步过来打量了一会她,见楚瑜气色有些苍白,便起剑眉有些担忧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看你脸色不佳,可是昨夜手上的伤还疼?!”

他动作虽然快,但是握住楚瑜手腕的动作却很是轻柔。

楚瑜看着他握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手,便想要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多谢殿下挂念,本就是皮外伤,无甚大碍。”

隼摩尔却只觉得这么一握,整个人都愣住了,手心里的手腕纤细得像草原上的一脉柔软的草叶,触感却滑腻柔软得像娇嫩而罕见的月光花,仿佛只要他用力一点,这手腕就会被折断一般。

“咳咳……殿下,我想要去用午膳了。”楚瑜再次试图抽出自己的手腕,隼摩尔才如梦初醒一般松开了她的手。

他有些依依不舍地看了眼自己的手,笑了起来:“贤弟的手腕真是够细的,中原男子的手腕都那么纤细么,看起来倒像个女子的手腕一般。”

他的女人多半都是草原善于控马放牧的豪爽女儿,而他唯一拥有过的中原女人就是银华,那那个女人在那夜被流箭所杀。

楚瑜大眼一眯:“殿下这是也和其他人一样觉得我像个黄毛小子?”

隼摩尔见楚瑜眼里隐约似有了怒火,立刻摆手干笑:“莫要误会,本王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你们中原人不是也有一句话叫做——有口无心么?”

楚瑜淡淡地转身离开:“嗯。”

嗯?

隼摩尔看着楚瑜冷淡的背影,有点莫不清楚她是不是在生气,便还是跟了过去,厚着脸皮只当没有看见她的俏黑脸,找话题:“是了,贤弟的妻子,可是有下落了,本王听说隼钦宁那混账东西把他的帐子看得极严,要不要本王给他找点麻烦,引开他的注意力,好让你潜进去?”

楚瑜看了眼远处那残破乌黑的祭台,轻笑了笑:“目前不必,但是若我有需要,一定不会吝啬于向殿下开口。”

隼摩尔虽然与隼钦宁这个双生哥哥是宿敌,但是他也是赫金人,信仰着长生天神,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派水曜和三娘烧了祭台,只怕未必是现在这个态度了。

隼摩尔只当她强颜欢笑,便也看着那祭台冷笑:“隼钦宁那个混蛋昨日对你动手,还见了血。违背了天生的意志,冒犯了天神,如今天降妖火,就是他的报应!”

“看起来这个流言已经传遍了整个王帐草原,对巫王的声望怕是很有些影响。”楚瑜也弯了弯墨玉眸。

隼摩尔一双银眸闪过锐利狡诈的光:“这是事实,怎么能叫流言呢?”

就算不是事实,是人为的火灾,也会成为“天罚”的事实,安在隼钦宁的脑袋上。

这是楚瑜早就策划了好的,她平白流血,只为了达到一个不痛不痒地转移他人目光的目的可不够。

隼钦宁敢算计她,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根本不必她派人散布留言,隼摩尔这等聪明人物,只要抓住了这个机会,自然会不遗余力地去做这件事。

楚瑜看着他,两人对视一笑。

隼摩尔忽然抬手答上楚瑜的肩膀,笑容渐深:“小唐,你不觉得你我之间,很有点狼狈为奸的感觉么?”

楚瑜:“这个……。”

狼狈为奸这个成语用得似乎不太对。

隼摩尔才管,只摆摆手:“不要在意这种细节,本王觉得你我真是合适成为兄弟,你还救过本王,简直是天作之合。”

楚瑜沉默了一会:“天作之合,也不是这么用的。”

“不如你我喜结良缘,结为异性兄弟罢?”隼摩尔爽朗地笑着,完全没有理会楚瑜的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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