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妻不二嫁之侯门嫡女/侯门嫡女(118)

关礼洁闻言登时便变了神情,屋中气氛也随之沉闷了下来,这话要不是出自端宁公主,只怕关礼洁早就忍不住拍桌子了。

但见她握紧了拳头,忍了又忍,才道:“公主真说笑,我哥哥今年才十五,连个功名都没呢,议亲还早。”

她说着又看向关礼彦,冷声道:“五妹妹可真是好笑,那日在国子监我和梁三小姐因一句诗文争执了几句,回来我便和母亲闲聊了此事。大概母亲怕我因此开罪了梁三小姐,这才跟五妹妹打听梁小姐的品性,这和三哥哥有什么关系?!五妹妹这么胡乱攀扯,若是传到永昌侯家,岂不平白得罪人?”

关礼彦本就是想投端宁公主所好,这才说起关元鹤的婚事,谁知竟得罪了关礼洁。如今关府主持中馈的却是关礼洁的母亲崔氏,她一个小小的三房庶女,自然怕因此被崔氏所恨,忙惊惶着道:“三妹妹莫气,这事是我想茬了,大伯母一向疼爱三哥哥,与三哥哥议亲,自是要寻那高门第品行好,又活泼大方的姑娘才好。”她说着还已有所指地望了眼端宁公主,她这话说得入了端宁的心,慧安只见端宁脸上平白红起来,摆手道:“行了,她也就是随口一说。这事一听就不靠谱,谁还当真了不成。”嘴上说着,端宁心中却是暗念,回宫定要再求求母后,让母后去求父皇早日给她赐婚才行。

端宁发了话,关礼洁便不好再拿这事责骂关礼彦,于是只愤恨地瞪了她一眼,恰丫头奉上茶,她便又笑着招呼大家品茶。

那金瓜供茶果然不凡,连慧安这样不懂茶的也能尝出些许妙来,关礼洁是个伶俐人,没一会便将话题从茶说到今年京城时兴的衣饰,又聊到发饰胭脂,气氛倒是有热烈了起来。

慧安本就对这些不感兴趣,插了几句话,便笑着起身,借着更衣的由头出了屋子,由丫头带着到净房解决了生理问题,慧安不耐烦回去听什么时兴的泪妆、宝脂斋的香粉,便笑着打发了那跟着的小丫头,自个在院子里溜达。

关礼洁的菡萏院并不大,慧安沿着院子边一排刚出了花苞的红梅树慢慢走,倒也不怕迷路,悠哉地赏着花,顺带想着方才在德福院时端宁公主说的复马令的事。

说起来她家祖上亦是马商,祖父沈强最早便是靠贩马积累了些许财富,后来因为世道越来越乱,便带着家当上山做了强匪,后来又机缘巧合带着兄弟们从戎做起了将军。

她别的兴趣没有,倒是极爱骑射,更是个爱马的,对养马倒是也有些心得。如今朝廷重起复马令,而她又想着宏德十四年那场马瘟的事,慧安倒是动了养马贩马的心思。

她一边想着这事的可行性,一边漫无目的地瞎走,待行至一道角门时,料想关礼洁她们茶估计也品的差不多了,这才打算转身往回走。可就在她欲转身之际,却听墙的另一边传来一声威沉的话语:“混账!你给为父站住!”

慧安闻言,吓了一跳,本能地便腰一弯,猫在了墙边,暗叫倒霉。

“不孝子,见到为父非但不行礼,竟视而不见,关元鹤,你真是好啊!”那声音又响起,慧安闻言一愣,竟不想隔墙说话的竟是关元鹤和他那内阁大学士的父亲关白泽,慧安这下更是不敢乱动了,大气也不敢出地贴着墙壁。却听那边又传来关元鹤微冷的声音,只两个字,不带半点敬意。

“何事?”

“今日晚上你母亲在晓园设了一桌席面,请了你几个兄弟一起聚聚,也算是给你接风,你今晚……”那边沉默半晌,这才又响起关白泽微带怒意的声音,然而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再次被关元鹤不客气的打断。

“我刚回京,军中还有不少军务尚未理清,另皇上交待的几件要事尚要处理,这席面的事还是以后再说吧。”关元鹤的声音带着分明的敷衍和疏离,慧安闻言心里一惊。好家伙,这人竟一点脸面都不给他那老子留,那关白泽怎么着也是一品大员,在朝野威风赫赫,却不想儿子竟敢这么顶撞他,倒不知这是为何。

出于好奇,慧安便探头探脑地透过月亮门往那边望了一眼,隔着两颗梅树,却见关白泽和关元鹤正站在墙那边的小径上,关元鹤背对着这边,而关白泽此刻则气的胡须吹拂,正一脸怒容地瞪着他,胸膛起伏了半晌才抬手指着关元鹤怒冲冲地骂道:“好,好!你可真是出息了!你母亲亲自操办的酒席,为父亲自开口请你,让你和家中弟兄们聚聚,你竟敢拿公事搪塞,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为父倒是要去问问今上,到底给你安排了多少公事,竟让你忙的连和自家兄弟吃顿饭的功夫都没?倒要看看今上予你了多少圣宠,竟敢连父母都能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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