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妻不二嫁之侯门嫡女/侯门嫡女(120)

又想着方才关父说的要去问圣宠有多少竟令关元鹤敢忤逆父亲的话,听起来关大人那意思竟是隐约有去告关元鹤不孝的意思。

慧安想着自己那不慈的父亲,整日里就想着谋夺女儿的一切,就觉得关白泽不定真会一状告到圣前,只要得个不孝之名,不管关元鹤有多少功劳,那也是白搭,孝字比天大,只怕他这官也做不长久了。

于是心里不由就有些担忧,忍不住和声劝道:“孝道重过一切,就算你对关大人有什么……不满,但他到底是你的生父,面上你总该敬着他些,不然这让别人瞧着,只会说你不孝。你就是一万个有理也成了没理的。你这还做着官呢,若是被非议不孝,岂不毁了自个儿?再者,继母总不会实心对你的,这也是人之常情,我看你那继母虽说有些小心思,但明面上也不会亏待你的,你就敬着她点也能落个美名,又不会掉了肉。你还说我匹夫之勇,有勇无谋呢,我看你这倒也不比我强多少……起码我就不会当众给人抓了把柄。”慧安一面说着一面轻柔地将手帕打着结。

关元鹤一直默默无语地盯着她,见慧安轻柔地给自己包扎着伤口,那样子似是生怕会弄疼了他一般,又想到方才确实是自己迁怒于人了,今日若非是她,只怕换了那矫情又胆小的女子,这会子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泪流满面了。

如此想着面色便就和缓了许多,紧紧皱着的眉头也松了开来,方才暴躁起的心也慢慢平静了下来,于是便清晰地感受到慧安说话间喷拂在自己手上的气息,骚的肌肤痒痒了,连带着心也有些莫名发痒。

说起来他八岁离家,在外面瞎闯了四年,之后便进了军营,接触地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便是回京也都是匆匆,他那棋风院又历来只留小厮伺候,比起其它贵介子弟日日和丫鬟厮混,进出风月场合,他却是基本没和女子多做接触过。

再加上他不喜人靠近,更从未让女子近身过,此刻见慧安面色认真地一手捧着他的手,一手灵活地缠着手帕,微红的脸蛋上低垂的浓密睫羽便如蝴蝶的翅膀扇舞着,他便觉着有些不自在。似她那如蝶翅般闪动的睫毛都扫落在了他的心头似的,引得那处有些猫抓般发痒。

于是他便轻咳了一声,扭开了头。虽是不再盯着慧安看,耳朵却不免听着她的柔声细语,只听到她劝说自己对父亲和继母敬重着些,却不由心烦。听到慧安说自己就从不当众给人把柄,不免嘴角微微讥诮的扬起,冷声道:“哦?却不知那日在端门处险些将庶女妹妹腰身拧断的是哪个?”

慧安闻言一愣,面上一红,松开关元鹤的手,抬头见他虽语出讥讽但目光却不似方才锐利,只微带讥诮地盯着自己,她的脸便燥热了起来,尴尬地一笑道:“呵呵,你都看到了啊……我那不是被逼急了嘛。”

关元鹤却鼻翼扇动了下,冷哼一声,道:“自以为是。”说罢,也不再搭理慧安,竟是转身大步而去。

慧安一愣,抬头去看,但见关元鹤高大的背影已至月洞门处,一转身大步便迈过了角门,他的身姿坚拔着,日头透墙照在他身上,他半边侧面隐在墙壁的阴影下,不知为何就让人觉着那神情竟有些冰冷地寂寥。

慧安心里堵了堵,只恨自己多嘴,平白惹人骂。更气关元鹤不知好歹,不领情还罢,竟又对自己口中讥讽。于是愤愤地盯着空无一人的月洞门看了半天,这才跺了跺脚,转身快步向凇香阁而去。

到了凇香阁端宁公主几人果然已经品完了茶,刚巧德福院的丫头来禀,太公主已准备回宫让来唤端宁公主过去。慧安便与众人又一同到了菡萏院,送走了太公主,便也向定国夫人告了辞

却说今日慧安前脚出府,方嬷嬷后脚便领着春儿和夏儿到了秋兰院教导孙心慈礼仪规矩。

慧安坐着软轿在关府看景时,方嬷嬷正斜身坐在锦杌子上,对站在厅中一脸不乐意的孙心慈教授着作为一名大家闺秀该会有的举止动作。方嬷嬷看着孙心慈,说的极为认真,似是一点也没发现她的不愿和不恭般。

“所谓大家闺秀,就是坐有坐姿,站有站姿。要知道旁人看你这个人时,首先看见的便是你表现在外的姿态举止,端庄的坐姿才能让人不看轻了你去,产生敬畏之心。现在二姑娘就请坐下让老奴瞧瞧吧。”

孙心慈哪里会愿意被慧安的乳娘调教,虽然杜美珂说方嬷嬷不敢苛待她,让她好好跟着方嬷嬷学规矩,可她一早就认定方嬷嬷是奉命来折磨她的,哪里肯服软。那天当天化日之下沈慧安就敢把她往死里掐,今日这方嬷嬷名正言顺哪里会不借机狠命整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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