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妻不二嫁之侯门嫡女/侯门嫡女(180)

文思存那语气虽是平和,面色也依然温雅,但显然是生气了,而且这话更是说的再认真不过。马鸣远闻言吓得面色一白,哪里还敢多说半句。

如今他如此猖狂,多是仗着宫中姐姐正得圣宠,这要是太后真将姐姐带去东都。休说一两年,便是数月,再有恩宠的女人也会被遗忘脑后,从此失宠。可若文思存真求到太后那里,太后开了口,便是姐姐再得宠,皇上也不会因她而违孝道,姐姐只能乖乖听命。要再叫父亲知道这事和他才关,还不要了他的小命?

文思存见他面色变了,这才退后两步,道:“道歉。”

马鸣远这会虽面有不愿,但到底还是行至慧安跟前道:“如今之事是我对不住沈小姐,还请沈小姐见谅。” 他说罢见文思存犹自盯着他,而慧安却不开口。只暗道今日倒霉,便又弯腰行了个大礼,再次道:“沙云娘既已是侯府的人,以后我再不寻她事便是,还请沈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

慧安这才点了点头,道:“马公子言重了,也是我这丫头才眼不识泰山,得罪了马公子。马公子不与她计较便好。云娘,还不快谢谢马公子。”

沙云娘闻言忙上前给马鸣远福了福身.道:“多谢马公子。”

今日马鸣远害得慧安落马本就是意气之下的举动,毕竟理亏。如个被文思存落了面子,偏慧安竟还替他找场子,倒是叫马鸣远诧了一下。见沙云娘给自己行礼,岂非不知这是慧安在以退为进,但事情闹到这份上,沙云娘却是煮熟的鸭子已然飞了,他再不甘心又能怎样?

罢了,美娇娘多的是,另寻就是,故而马鸣远最后瞧了沙云娘一眼便带着那家仆,牵着已安抚下来的血马转身离去。

文思存这才走近慧安,冲沙云娘吩咐道:“去,请冬儿姑娘把侯府的马车赶进来。”

沙云娘忙道“是”,应诺而去。慧安见她远去,微慌了下便也平静了下来。反正那事早晚都是要说个清楚的,早说总比晚了再闹出什么事来要强。于是她便冲文思存福了福,道:“方才多谢二公子了。”

文思存见她面色平静,语气生疏,不由有些失望,仔细盯着慧安又瞧了几眼才道: “我……散场之后一直在寻你。”

慧安见他如此,不由心中暗叹,面上却无动于衷,道:“不知二公子找我何事?”

文思存见她明知故问,向来温和的俊颜上带了几分薄怒,后又恍然道:“你可是在怪我?我并无半分轻待之意,只想……只想问明你的意思,若你……”

慧安未待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俯身道:“二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了,小女谢谢公子的看重。只是小女门庭衰败,鼎北王府小女实高攀不起。”

文思存闻言心中一涩,目光却越发专注,直盯着慧安逼近一步,声音微急地问:“高攀不起?你是瞧不上我鼎北王府,还是瞧不上我?”

慧安被他逼退了一步,有些不敢瞧他,被他灼灼的目光盯着,不由便微红了脸颊。她前世时因名声不好,何曾被人如何对待过。所以对文思存的看重,她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但此时见他神情焦虑,话语之中隐有涩意,就心中不安起来,脸上的冷意不觉融化几许,由不得蹙眉道:“老太君和王妃都不会同意的……你心中应当也清楚吧。”

文思存见慧安红了面颊,红扑扑的瓷白肌肤绯红的就如晚霞轻染,那翦水瞳眸闪烁着却又不敢瞧他,他心中便是一荡,禁不住就微微笑了起来,道:“你只需答我,彼心可如我心便可,其它事无需你来操心,我自才法子。”

他的语气温柔,态度诚挚,偏又离她极近,使得她都能闻到他身上发出的暖暖男子气。慧安闻言心中苦笑。他能有什么法子,纵使真有办法迫使家人不得不接受这门亲事,让她嫁入鼎北王府,她还未进门便先得罪了府中所有主子,招惹得老太君不喜,公婆不爱,她又当如何在府中立足?再有,依鼎北王府的门风,定然也是不允许家中媳妇整日抛头露面,天天往侯府跑的。她虽可借鼎北王府的势报得大仇,但凤阳侯府的爵位只怕将永远与她无缘,这岂不是叫她去做那不孝子吗?

若她心中尚有文思存,或是换得前世心境,遇此情景定会无限欢喜.只可惜……

慧安从不知被男子看重竟也是件苦恼之事。她实在不想伤害到文思存,但这种事又岂能两全。故而心头酸苦却仍强逼着自己去直视立思存的眼睛,狠心道:“我心中不曾有你半分,来日定将那一套马具奉还,还请文二公子让路,只怕我那丫头们也快到了,瞧见你我单独在此恐有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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