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妻不二嫁之侯门嫡女/侯门嫡女(263)

待她走了,慧安被方嬷嬷扶着躺下。瞧着头顶挂着的绣竹纹青帐子,想着方才童氏说的话。是啊,前世的她因为名声坏了,故而处世越来越艰辛,前路越走越窄。但说起来前世的她也算是恣意活了一场,随心而为。虽情路艰涩但其它方面都也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比之多少女子都要过的舒心自在了。而她因前世的悲惨结局认识到名声的重要性后,再世为人便处处小心、事事谨慎,不敢行将踏错一步,日日过的如履薄冰。名声虽是越来越好,但都过的极不自在舒心。故而因为发现了孙熙祥等人的真实面孔,日日与之斗法影响了心情。但更多的这种压抑和沉重都来自她的心。她放不下前世的一切,偏执的想要改变一切对自己不利的局面,想得到认可,想被贵女们接受喜欢。对名声的执念使得她畏首畏尾,这才会被孙心慈拿捏住算计她落水,吃尽了苦头。童氏说的没错,她比很多女子多了太多的资本,有必要过的如此憋屈吗?是不是因受前世的影响,今世的自己又走了极端,对名声太过偏执,也太过在意了?便是做得再好,那些不喜欢你的人还是会鸡蛋中挑骨头,那些和你有利益冲突的照样会惹是生非、寻你麻烦。人活在世怎会不惹是非,怎可能叫人人都只说你好话。只要大事上不被抓了错处便好。名声固然重要,但也不值当她拿性命去拼。仇是要报的,但也不能执念于此,忽略了生活的真啼。上苍怜惜,叫她重活一场,若然只为恨而生,只怕是又白白活着一场了。仇人她不能原谅,也势必要叫他们尝尽痛苦,但她也不能因恨而迷了心,忽略生活中那些美好的东西,忘记享受生活。那样只怕纵使大仇得报,母亲也不会含笑九泉。前世的情殇叫她对情爱灰心,但难道便就因一个李云昶,就将她打得趴下,再不敢去爱吗?她一直觉着自己是个敢爱敢恨的性情女子,若然真是因受了伤便缩进了壳中再不敢探头,封闭了自己的心,畏缩不前,那和懦夫又有何不同?连她自个儿都要瞧不起自个了。

慧安想着,只觉今日的自己和昨日又有不同,似一下乎又看透了不少东西,心灵一下子清透了不少,也轻松了不少,唇角扬起一抹笑意,闭上眼睛很快便睡了过去。

慧安因伤了身,连日来一直躺在床上静养。她那日在宫中落水,几乎全京城的官宦之家都知道此事。又因凤阳侯府多了个有权有势的舅老爷,少不得叫人多议论两句。连日来到侯府瞧病的人也不少。有真心关心慧安的,更有不少或出于好奇,或想结交沈峰一家借此来侯府打探消息刻意示好的。

文景心便来了几回,还给慧安带了两本养马的杂书。慧安见她欲言又止,便知那书大概是文思存寻来的,自也未多问,收了书连忙着将话带开。聂霜霜、水轻灵、谢云芝等几个平日和慧安走的近点的,自也都来瞧过她。那成国公夫人倒也派了管家亲自过来,竟拉了小半车的补品,说是成国公夫人本有意叫府里的二小姐亲自来瞧慧安的,但到底是热孝期间不便出门,只送了东西来叫慧安好好休养。鲁国公府却有两位小姐来瞧过慧安。大小姐罗易桐刚及笈,已和内阁郭学士家的长子订了亲,二小姐罗易桦和慧安同龄,两人都是娴雅静秀之人,颇好相处,和慧安倒也聊得来。当日在宫宴上她们便已认得,如今人家又专门来探病,加之那日在仙鹤楼上罗易知特意相帮,慧安本就心中感激,对二人自也热情周到,一来一回倒是亲近了不少了。连太公主府都送来了补品,另有一堆小玩意,许是钱若卿送的。定国夫人倒也派丫头来瞧过,但也只是寻常的走动,未有什么特别。慧安料想关元鹤该是没和家人提过说亲的事。如今被她拒了,像他那性子只怕更不会再多生事端,说不准以后见了她都当了陌生人对待,心中不由就有些说不出滋昧来。

这日慧安感觉精神了许多,便坐在院中晒太阳。谁知刚晒得迷糊,便被方嬷嬷唤醒,说是秦小双来了。慧安前两日精神极不好,秦小双倒是来过一次,只方嬷嬷瞧她刚睡,不忍心叫她,便将人给挡了回去。料想秦小双也是放心不下,这才又来探病了。慧安忙起身迎了出去,将秦小双让进屋。两人刚说几句话,冬儿便神情迷茫脚步匆匆地进来道:“姑娘,回事处的说有位韦夫人来访,如今已到了府门口,问小姐是见还是不见?”慧安闻言一愣,半晌也没想起何时认识这么个姓韦的夫人,便问道:“哪个韦夫人?” “说是平北侯府的,还是个四品诰命呢。”慧安又是一怔,半晌才想起来这人是谁,虽不明白这位韦夫人因何而来,但人已冒冒失失的来了就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慧安忙道:“快去将人请到远芳斋,好生招待着,我片刻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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