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素(565)

比起长宁的热情,这名女修显然淡然不少。她正是在苍洱秘境后便失踪的杨芷宁。太上宗那么多师姐妹中,杨芷宁给长宁的印象颇深,不仅是她入门之初的走火入魔,之后几次遇到总让她觉得这师妹不简单,她身上应该有不少底牌。不过长宁自己也有不少底牌,她也没全告诉别人,自然也不会去想探听杨芷宁的隐私。

后来她在苍洱秘境失去踪迹,宗门一直以为她死了,有几个先生还曾惋惜过,可长宁总觉她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她一度曾怀疑过杨芷宁是别的宗门派来的细作,还跟大师兄提起过她。大师兄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根据这件事教导过长宁,太上宗每十年都会有很多别派的细作前来,这种事各宗门都有,太上宗在别的宗门也有细作,外门弟子人数多防不了,他们只要保证内门弟子中没人是细作即可。长宁听了也就没继续在意杨芷宁的问题,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里再遇她。

长宁并不是自来熟的人,对陌生人也没那么热情,对救命恩人敖初她也只有感激,并无太多的亲近,如果这里没有祖翁,她遇到杨芷宁顶多私下提醒敖初,可这里多了祖翁就不同了,她早就怀疑杨芷宁别有用心,现在她又在祖翁身边,她莫非对祖翁有什么不轨之心?她不会无故冤枉人,可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将杨芷宁身份直接挑破更好。

长宁的举动让敖初、沈抟侧目,别看长宁平时对着长辈撒娇缠磨,怎么肉麻怎么来,可那是对最亲近的人,面对旁人她的矜持是刻在骨子里的,待人从来只有温和有礼没有亲近,这杨芷宁是谁?两人不约而同的问:“你们认识?”

“阿翁,你离开宗门早,没见过杨师妹,杨师妹是同我一同入宗门的道童,不过她先前在一次秘境中失踪了,大家都很心急。”长宁对杨芷宁浅笑道:“杨师妹,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没事,有劳你们费心了。”杨芷宁心里冷笑,太上宗会有人为自己担心?她这是在说笑吗?“想不到沈道友的祖父也是太上宗的弟子。”

“我就是我祖父引入宗门的。”长宁说,“杨师妹你这些年一直在瀛洲吗?”

杨芷宁冷淡的点头,“是的。”

一旁的男修看了长宁一眼,偏头笑问杨芷宁:“阿宁,你认识这位道友?她为何叫你师妹?你们以前是一个师傅?”一个筑基小修士叫金丹修士为师妹,这算哪门子规矩?

“我哪有福气拜元婴道君为师。”杨芷宁语气平静道,“我在宗门不过混日子罢了。”

“杨道友你何必妄自菲薄,天下能有几人跟你一样,二十出头就结金丹了。”旁人恭维道,杨芷宁容貌出众,修为又高,又是少见的炼丹师,大家都乐意跟她结交。

“那是我离了宗门后有几分奇遇。”杨芷宁说,“沈道友,我还有点事,少陪了。”

她素来性冷,沈抟和敖初早已习惯,杨芷宁炼丹术极好,手艺好的人谁没一点傲气?两人并不在乎,可她这么对长宁就有问题了,沈抟疼长宁若命,哪里忍得了她如此对宝贝孙女?敖初更是将长宁划分到自己同类中,区区凡人也敢如此惺惺作态,简直不知所谓。

长宁对杨芷宁的态度不以为然,“杨道友自便,只是你离开宗门多年,音讯全无,如今安然无恙,还要给宗门一个交代才是。”

杨芷宁脸色微变,“沈道友你这是什么意思?”

长宁莞尔,“杨道友修为长进了,记忆力衰退了吗?需要再看一遍门规?”她敛了笑意,“不过这事不归我管,等执事殿弟子来了,你自去解释便可。”长宁之前对杨芷宁热情是有意探她底细,见她还是跟最早小黄毛时的不知所谓,也不耐烦应付她,要不是看在她是女人,她早教训她了。受了太上宗十年教育,回头就想撇开宗门,她以为太上宗是善堂?她被带回宗门的时候可是快饿死了,想跟宗门撇清关系,先把救命、养育之恩算清了。

她转头对沈抟道:“阿翁,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你都不给我写信。”

沈抟瞥了杨芷宁一眼,他是太上宗教养长大的,对宗门归属感很深,根本看不上杨芷宁这种忘恩负义的行为,不过既然鹤儿都处置了她,他也不会多说什么,只召出几个道兵守在洞府外,沈抟的举动针对谁不言而喻,杨芷宁气得脸色都白了。

沈抟领着长宁进了自己随身洞府,“你跟她关系不好?你的伤是不是跟她有关?”

“没有啊,我跟她没什么关系,我以前曾怀疑她是细作,才有意去探她来历。”长宁说。

“细作?”沈抟摇头,“她不像细作,不过我猜她有个可以加速时间流逝的随身洞府。”如果是细作不会这么不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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