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县主(235)

“二小姐。”徐贤忠十分的毕恭毕敬。

这不仅是因为,元瑾的确帮了他们许多。更有的,是对元瑾实力的尊重,一个普通的闺阁女子,是决计做不到,也不可能做到那些事的。除了说服太子,取到布局图这种小事,薛元瑾还成功做到了,虽从未和萧风见面,却让他自此只听她一个人的吩咐,只要她和他对接,这如何不玄乎。

徐贤忠是有过疑虑,他也曾问过薛闻玉,但闻玉是半个字都不会说的。最后徐贤忠决定不去管这些鬼蜮伎俩的,只要二小姐是帮着他们的,她是什么来头并不重要。

现在徐贤忠,连着上次宫中起火时,见过一面的宋况,都对元瑾十分尊敬,甚至隐隐超过了薛闻玉。

元瑾却一直不语,直到进了书房,才问:“闻玉现在在宫中?”

“正是呢,计划要开始了。”徐贤忠道。

元瑾深吸了一口气:“府中各处的布置可都到位了?”

“二小姐尽管放心,就连老夫人、夫人等几个,我们都是严密保护,绝不会让人有是好空虚可钻。”徐贤忠低声道,“就是您带回的五百精锐,是不是要……”

元瑾摇头:“不必打草惊蛇,先将他们暂时安置着吧。”

徐贤忠眉头微皱,但是元瑾已经吩咐了,也只能言听计从。

宫中却已摆起了祭祀台,上了三牲祭品,瓜果点心,鸿胪寺布置好一切礼仪,由着衮冕服的天子、皇后先给先帝上了头香,再是太子,和朱槙相继上香。

一早还不觉得热,却不过一会儿就烈日炎炎起来。

大家都着厚重的正式礼服,是里三层外三层,不一会儿就晒得汗流浃背。朱楠和朱询还好说,朱槙却一副大病未愈的样子,额头竟还晒出了汗,嘴唇更白了一些。

“朕看皇弟似乎有些不好。”朱楠道,“不妨随朕回乾清殿稍坐吧。”

“无妨。”朱槙却道,“自然是孝道要尽全,先帝在时我还小,未曾尽孝床前,现在更要做足才是。”

等撑过了全部礼仪,朱槙才由李凌搀扶着,前往乾清殿小坐。

“其实今儿先帝生辰祭祀,除了想与弟弟尽尽孝心之外,还有一事,要同弟弟商量。”朱楠在为首的龙椅上坐下,郑皇后紧随着坐在了左下的椅子上。朱楠说话的语气一派和煦,宛如一个真正关心弟弟的兄长。

朱槙则抿了口茶,似乎因此呛水又犯了咳嗽,用手巾捂着嘴,好一会儿才过了咳劲儿。叮嘱李凌:“我看我这病,茶水我如今也喝不得了,叫人端杯白水来吧!”

朱楠笑容微僵。

茶水有味,可以掩盖一些东西。但是白水无味,想动手脚是不可能的。

等白水上来朱槙才喝了口,笑道:“方才,皇兄说有一事要同弟弟商量,尽管说就是了,你我之间何必讲究这些。”

“其实这事……唉!”朱楠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对外面招手,“来人,宣太子上来。”

朱槙眉毛微微一动,不知道朱楠这究竟是要搞什么花招。

片刻后,太子朱询进来了,跟在他身后的……朱槙眼睛微眯,却是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手被绑缚在身后的人,是被人押进来的。他未曾见过。

几个人都给朱楠行过礼,皇后坐在左手下,朱询才对朱槙道:“不知皇叔是否还记得,年前皇祖母寿辰时,母后宫中起火一事?”

朱槙淡淡道:“过去几个月了,一时竟记不大清楚了。”

“皇叔是贵人多忘事,”朱询却是继续往前讲,“前两天,我们审查锦衣卫,从巡守的锦衣卫中抓了个人出来,发现此人手中有母后宫中之物,形迹可疑。于是仔细审问,才知道他当真是纵火景仁宫之人!只是他一个小小人物,即便是想偷些零碎,又怎会去烧宫宇。如此再问,他却说是皇叔您叫他动的手!侄儿听了也是震惊不已。”

朱槙是终于明白了朱询要做什么。

他看向朱楠:“皇兄,难不成你信这无稽之谈?”

他一个藩王,与皇后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为何要平白地烧她宫殿,和一个妇人别苗头。他们这理由找的,未免也太荒唐滑稽了。

“朕自是不信的。”朱楠道,“所以才找你来说个清楚,免得我们兄弟之间,留了什么罅隙。毕竟你皇嫂待你一向和善,你怎会因为存有谋逆的心思,而烧毁她的宫宇呢!”

朱槙听到这里,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朱楠这话,看似是在与他分辩,其实分明是句句指向,这事就是他做的。

他没有说话,那被五花大绑的锦衣卫却迫不及待地申辩起来:“陛下,您可一定要听我一言啊,是靖王殿下他存有谋逆的心思,否则小的怎敢去害皇后娘娘!横竖小的都是一死,烂命一条的,我也不怕了!殿下知道,皇后娘娘是您的左膀右臂,您若没了皇后娘娘,那他收拾您便方便了,所以才下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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