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爱投喂反派[穿书](98)

第一件礼物,是一只小小的纯金长命锁。

独孤寂却根本不管那东西,只闭着眼睛甜甜摩挲着唐深的手。

“前辈,你看看它嘛。”

然而,大魔头却轻轻摇了摇头,唇角的弧度更甚。

他并不急着睁开眼睛,反正……不亲亲就是不睁开。直直逼得一旁单身狗的心态崩得一地渣渣。

至于吗!花式凌虐啊这是!

“这是前辈刚出生的时候,宫夫人叫人给打的……挂在手腕的长命锁。”

如今再看那金色圈儿,已经显得很细、很小了。

唐深脸一红,几乎难以想象独孤寂那么纤小、脆弱的时候。

沉甸甸的锁,陌生,却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独孤寂痴痴望着,说不出话来。

二三十年前的苍寒堡,与如今并无太多分别。仍是这般高堂穹顶、院落幽深、烛影幢幢。玉倾国走过台阶,穿过院落,会是以怎样复杂的心情捧着这把长命锁,去看那个或许自打出生便是个阴谋是个错误的孩子。

往事已矣,独孤寂很庆幸自己还活着。

即使或许不该活着,却还是活下来、也长大了。所有曾经的伤痛和委屈,如今的甜却让一切都有了意义。

眼眶有些微微发烫,他没想到唐深却又拿出来一只寒铁扳指、一条玉带。

“这玉带,像是宫家主手上戴的那只。”

“是的,这两件是江盎前辈同宫前辈送你的。”

要说这人生起伏、跌宕机缘,有时也颇为有趣——江盎和宫亦飞,分明是水火不容的情敌,之前吵了一路,进了苍寒堡之后也有好些日子互不理睬。

近来却不知为何,似乎结成了“唐风流受害者保护协会”,难兄难弟常常窝在一起比赛喝闷酒。

那天唐深带姜慎行去讨礼物时,就撞见江盎背靠着宫家主,自顾自在那边灌边哭。

“呵,呜呜……吾辈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当年唐风流那家伙,冲进苍寒堡杀吾时也穿了一身红!结果大仇不报不说,吾辈大儿贼还被唐门的骗走了,小儿贼好容易找回来……又被唐门的给骗走了!虽说寂儿有人照顾我也安心,可是、可是……”

宫亦飞仰头闷了一大口:“这叫善恶终有报。”

剑灵虽没有实体又飘飘忽忽,却莫名可以醉酒。江盎脸颊两块红驼,晕乎乎转身夺下宫亦飞手中酒壶。

“宫家主,你也少喝点!”

“那唐门门主说了,你身子差,又爱咳,一天不得超过一坛!你这都几坛了,莫不是想倾国早点儿守寡?”

宫亦飞冷笑:“何必管我?我早点死了,不是正合你心意?”

“……这倒也是。那你继续。”

“姓江的你莫得意。待我死后,做怨灵也要盯着你,绝不让你为所欲为!”

“呵呵,宫家主真是有趣。先娶了吾辈妻子,如今又做吾辈怨灵。莫不是只口上嫌弃吾辈,心中早已倾慕吾辈倾慕得不得了?”

“……剑灵能活多久?”

“嗯?”

“在下只是略想弄清楚,你这讨嫌的何时才能魂飞魄散?”

……弄得唐深和姜慎行面面相觑,半天不敢上前。

尤其是姜慎行,自从来到这个弯成卷尺的世界,已然觉得天下大同。

如今一个直男比他家唐编还要腐眼看人基。就连眼前的两个情敌,都默默觉得从背影到气场都无比相配,简直可以丢掉玉倾国自行组CP。

“你们两个什么意思?只问他要礼物,当我死的?”宫亦飞喝得微醺,“我都能和他爹坐下喝酒,给继子些东西又有何不可?”

寒铁扳指乃是苍寒堡掌门代代流传的信物,江盎连江庭赭都舍不得给。而那宫家的宝物天蚕玉带,亦是宫亦飞多年不离身的宝贝。

“继子?谁是你继子了?吾辈还没死!”

“你死没死,倾国既是我妻子,她的儿子自然也都是我继子。”

“你!大胆!唐门抢我儿贼也就罢了,你姓宫的也要抢我儿贼?”

“……”

“前辈你再看看这两样。这是我大哥送你的千机锦囊,还有大嫂给您的千年冰丝!这冰丝乃是苍寒堡镇派之宝,过去前辈那把魔琴殉音的琴弦就是这样冰丝所制的!”

“前辈那把小雀信琴,既和名琴凤信同木所出。再换上这冰丝,自可成一把比殉音半点不差的绝世良琴了!”

“前辈,只有那样的东西,才衬得起你的。”

……

那日去“大嫂”处要这冰丝时,苍寒堡主江庭赭的脸是纯黑的。

倒也不怪他——如今的苍寒堡,就连门口那黑铁肃穆的“苍寒”二字山石,已换成了阳光下大红珊瑚的“唐门”。

江庭赭前几日看到那二字时几乎吐血,不知所谓的唐门门主还一脸真诚地摇着扇子:“庭赭别急,这不过是暂时而为之罢了,何况岳丈大人也同意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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