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证明？”我道，“你亲自作证？”没有人能证明那把枪是我的，那是一把转手过很多次了的黑枪。而且就算被抓，也可以被保释，再甚者，可以找人顶罪。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什么公理……

我付出了代价，所以我也可以享受这样的权利……

“啧啧，火气挺大的。我忽然就想起来一句话。”他忽然冲我笑道，一字一顿，“斯文败类。”他说的是中文，虽然很生硬，但是并不妨碍交流。

我垂下眼睛，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太过无所谓了，还是这本就是事实。我居然没有办法生气，面对如此明显的挑衅……我笑，“你说的对，现在请让开。”

“你，为什么不生气。”

我以为他会让我走，但是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一句话。

他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深沉，“我以为我的行为已经足够无礼了，很少有人能够不生气。不要告诉我你生气了，我看得出来，你根本不在乎。如果不是你真的藏的太深，那就是你已经没有了感情了，你这样的人，又是为了什么去做这样的事。”

“当然是为了权势地位。”我笑的弯下腰，连嘴巴都合不拢，“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别人会觉得你白痴了，因为你果然白痴！”

“呵呵，是吧。”他笑，“很多人都在我的背后这么说我，但是只有你当我的面说。那些害怕我的小喽喽不敢在我的面前说，那些把我看做跳梁小丑的家伙们懒得去说。”

“你也觉得我的行为很愚蠢吗？”他看着我，笑的很没心没肺，“可是我就是喜欢和你们这样的人做对呢。”那么你就坚持好了。”我轻笑，“我很期待你能给我的人生带来什么改变。”

“不。”他笑，“你错了。我只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罪犯，而你恰好是一个罪犯。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而成为一个罪犯。”

我猛然抬头看着这个人，他也许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粗犷。他也许什么都知道，但是他的准则就像法律一样无情，明明清楚这个世界上的很多现实很多丑陋，但是他不会为此而动摇……

他说的对，他的所有无礼的话我都没有真的生气，我都可以不放在心上。

但是现在我却有点想逃，因为我会觉得自己可笑。因为我一直都在为自己的堕落找理由，而现在有这样一个人，他从来不想知道任何的理由，他只知道结果。

而我的结果，连我自己都懒得去窥见，因为丑陋……

“我走了。”我道，我竟然会觉得自己是落荒而逃的……

“等等。”他按着门的手不松开，笑：“来都来了怎么能轻易的让你走，手机拿来。”

“干什么。”我沉声道，我已经不想留在这里，更没有打算还和他有什么联系。他笑了笑，道：“你真不合作。”说话间一手迅速的向我的上衣口袋掏去。

我的身手当然是不比以前，侧身。可是没有想到身后是墙壁，一个迟疑，丹尼尔的手忽然绕道，将我带了一个弯。背靠向他，他的手已经勒住了我的脖子。

另一只手伸进了我的口袋，我握住他的手腕，让他没有办法拿出来，道：“最好不要太过分。”

他的唇凑到我的耳边，笑，“你合作一点不就好了，对不合作的犯人我有时不介意使用暴力手段。”他口中的热气弄得我痒痒的，这才发现这动作有一点暧昧，顿时有点恼羞成怒。

他猛的抽回手，迅速的输进他的号码。然后将手机又塞回我的口袋，这才松开我。“你什么时候想开了可以随时来自首。”他笑得很开心。

我的脸沉的像乌云压顶，“你真是一个好警察。”我僵硬的扯开嘴角，“可惜不要太容易得意忘形。”我狠狠的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

看着他抱着脚倒在地上，我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果然，人是需要发泄的……

下卷第十二章 公主殿下

“Oh你这是袭警！”丹尼尔一手扶着墙，一手按着脚爬起来，脸色扭曲的对我道。

我微微一笑，他能这么快站起来还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那一脚的分量我自己可是很清楚的，他至少在这点上绝没有他表面看起来的那么草包……

“中国人有一句老话，你一定听过。”我笑，接着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以牙还牙。”

丹尼尔干笑了两声，道：“你不动手的时候看起来可爱多了……”

我的眼睛眯起来，笑，“是吗？其实你不那么贫嘴的时候也有男人味多了。这样也不至于在美女面前总像一个小丑一样了。”

他的脸色僵硬了一下，道：“你的嘴也很毒。好走，不送了。”

我一撇嘴巴，态度转换速度还果真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