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造反吧!(118)

今上双目猛睁,心中狂怒,想到太子与国舅皆已遭了毒手,恐怕今夜再无希望,大好江山竟然要落到这种孽障手里,恨不得从未曾生过楚王,未曾疼爱过他!

忽听的殿门外一人朗声笑道:“皇弟此话差矣,你虽未曾弑父,却也跟弑父没有什么区别。”

今上喜极,朝殿门口去瞧,但见太子领着一队人马好生生站在那里,见到他看过来,还施了个常礼:“儿臣见过父皇!”

楚王一惊:“你几时来的?”

太子昂首而立,轻笑:“从皇弟承认自己策划了刺杀之事便来了。”见今上瞧过来的目光颇有谴责之意,他便道:“儿臣总要知道皇弟想做什么嘛!若是不教父皇知道了皇弟的残暴,还道儿臣容不下皇弟。”

不提今上心中如何作响,便是殿中诸臣心中也是寒意瑟瑟。

 太子来了多时,却隐在殿外不肯进来,明明有能力援手救下被砍伤折辱的众臣,却眼睁睁看着朝中重臣被殴,实在令做臣子的心寒。

☆、57禅位

 第五十六章 

众臣身后站着楚王的人,太子身后却跟着国舅温世友。

楚王带来的乃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国舅温世友却掌着北衙禁军,两强相逢,如今局势,众人皆拿不准太子打着什么主意。

今上原来瞧着太子前来,满怀喜意,如今却只坐在龙床之上,冷眼瞧着。

太子进得殿来,他身后跟着的军士便与殿内楚王带来的人斗做一处,混乱之中,吴有明吴有振被砍下首级,楚王被擒,嘶声厉叫:“司马策,你等今日不止一日了吧?”

他做了阶下囚,第一个称意的必定是太子!

太子倒也不曾否认,只轻笑道:“皇弟说什么话?你眼中何曾有过我这位皇兄?只恨不得诛之而后快,连自己都下得去手,只是那太医恐怕早被你卖通,阿兄不过自保而已,这可真怨不得阿兄啊……“

他一幅宽宏大量的模样,又遣了一队人马去太医院赶来给众臣治伤,另派人抓近来替楚王看病的太医,一时里纷纷乱乱,待得北衙禁军将殿内尸体拖了出去,殿内血腥味却久久不散。

不多时,太医院值守的太医们便气喘吁吁的跑了来,各个背着药箱,先去检查昏迷在殿内的几位大臣。

宫内喊杀声震天,先时五城兵马司的人杀进了皇城,原是值守皇城之人有人被策反,温世友明知这一切,却只暗中嘱咐手下假意应承。他自己装作在家的样子,其实早与太子在宫内静僻的殿里躲着,专等了楚王演这一出戏。

便是这会儿,东宫与国舅府上还被五城兵马司的军卒们围着。久攻不下,杀声震天,倒是吓的东宫与国舅府各女眷们神魂不属。

大内禁中原是温世友的地盘,他掌禁中护卫多年,如何就能让楚王得了逞了呢?不过就是看着今上身体每况愈下,太子一天不被废,将来都是名正言顺的新君。

楚王设计被刺,原就想着,太子如此行径,今上必定大怒,恨他平日装作谦良,却不容兄弟,到时候一纸诏书下去,太子之位难保!

可惜今上虽病着,人却并不糊涂,并不曾听信一面之词而轻易发落司马策,只着人密查。

楚王见得这一招完全不能取信皇父,让他起废储之心,而今上重病,瞧着不是万寿之象,太子拖得他却拖不得,狗急跳墙之下,又趁自己在圣上偏殿养伤,这才想着理应外合……

若非如此,凭楚王与王城兵马司的人内外接应,也不至于就让吴家兄弟俩摸进了圣上寝殿,还能将那帮大臣们顺利擒了来……

原就是温世友有意放水,张开了布口袋等人楚王进,人都齐了再关起门来打狗。

可怜一干朝中重臣,却被无辜牵累,记住了这噩梦般的一夜。

对于今上,亦然。

他最宠爱的儿子狼子野心被囚,栽培了十几年的太子孝顺无比的向他请求:“父皇龙体有恙,还要操劳国事,儿子委实于心不忍,恳请父皇在内苑养病,国事全由儿子代劳,为父分忧……”说着,便递了早已拟好的诏书上来。

太子这是有恃无恐!

四皇子方才六七岁,楚王被关押,他的身体眼瞧着好不了,国赖长君,偌大国家,除了托付于太子,竟然再无可托之人……

今上心灰意冷,接过那诏书瞧去,顿时差点气的吐血。

太子早早拟好的,是一纸禅位诏书……

他养的这一对儿虎豹豺狼的好儿子!

咸平三十五年的十月初,武德帝因病不能理朝政,禅位于太子司马策。

几日之内,市井间有各种传言,甚嚣尘上,此中内情唯有当夜殿内诸多大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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