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造反吧!(127)

司马瑜惊奇:“你怎的知道?”

薛寒云轻笑:“他最是胡闹,你且别跟着他学。”

这小子虽然被罗老将军府上众位师兄师姐收拾过,三不五时还要在外面胭脂阵里走上一遭,如今来了这么多表兄弟们,他若极力招待起来,不知道得玩多少花样儿。

薛寒云虽未参加过这些公候小爷们的宴席,却早有耳闻。

司马瑜在他面前原是想装的老辣些的,这会见他一副平常之态,这才坐的离他远了些,皱着眉头一叠声要茶水,“这位谢表兄听说与薛兄师出同门?”

他原想着与薛寒云同门的,就算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寻个机会好与谢弘比试比试,只是见谢弘那副纨绔作派,便先倒了胃口,还未提起过这事。

薛寒云深知司马瑜这爱武成痴的性子,连忙劝他:“谢师弟拜师,乃是昭阳公主前去求了罗老将军的,老将军推脱不过,这才收了他……却不比别的师兄弟们,是自小就跟着老将军习武的……”

司马瑜这才收起了欲同谢弘比武的念头,却又对旁人倍感兴趣:“薛兄那帮师兄弟们如何?”要是寻个机会比上一回才好。

薛寒云知他天性好武,想了个主意,便道:“林先生住在京郊,又是当世大儒,与皇家王爷公主们也有几分交情,不如请蜀王带着世子去先生书斋跑上两趟,待我那帮师兄弟们有空了,便带了他们过去,偶遇之下,比试一二也是极为正常之事。”

司马瑜连连道:“使得使得,这个主意极好。”

二人正说着,已听得外面有人喧哗:“瑜表弟……瑜表弟……”小二在外面阻拦,都未曾拦住,谢弘已闯了进来:“可是表弟在这房里藏了什么美人不成,离席这半日还未回……”猛然抬头,瞧见薛寒云那张冰霜砌雪的面孔来,酒意顿散。

——他这是在师兄手底下吃的亏多了,学乖了。

“薛……薛师兄……”

谢弘这次是真恨自己这张嘴,无缘无故将薛师兄比作了美人……回头说不定又逃不了一顿好打。

昭阳公主原本宠爱这幼子是出了名的,只是自第一次谢弘一脸青肿的从罗将军府上回来,她气急败坏要去寻罗老将军算帐,好生生一个孩儿送了去,回来却成了个猪头模样,这哪里是去学武?分明是上门讨打去了!

哪知道向来敦厚好气性的驸马谢长安却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当初是你要将儿子送去学武,如今磕了碰了,便要上门去寻老将军的不是,当学武是喝酒取乐?不带回一身伤难道要带回一身脂粉香?”

昭阳公主人虽跋扈,与驸马却多年夫妻,着实恩爱。

谢长安人生的儒雅俊美,自与公主成亲,便一心一意,从不曾如宜安公主家的程驸马偷纳小星,在外蓄养美婢,又或者成安公主府上的周驸马,在公主府上没有机会拈花惹草,在外的风流帐却也不少。

宜安公主与成安公主就算知道了,闹上一闹,或砸了外面的伶人馆,或将小星毒打一顿转卖,但京中唯独不缺美人,旧的去了仍有新的,晚香去了另有红玉,这种事情总是打杀不尽的。好歹这两位驸马也知机,不曾将外面的人带到府里来,进了府也是规规矩矩的,有时候这两位公主便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为此,昭阳公主对谢驸马倒有原来的六七分敬重到了十分。

她本是天之骄女,与驸马谢长安关起门来,却仍如寻常夫妻一般和乐。

如今见得驸马发脾气,摸着谢弘脑门上的青紫,不由放声大哭:“哪个没天良的黑心种子,将我弘哥儿打成了这般模样?明明说好了去学武,哪有这样学武的道理?别武没学好,倒弄出一身伤病来。”

谢长安早对谢弘看不顺眼,若不是碍于夫妻情义,每每要教训谢弘,都被昭阳公主拦着,他早将谢弘狠揍一顿了。如今在罗老将军府上挨了打,他反倒称意,恨不得拍手称快:“往日你总护着这孽障,纵的他无法无天。以后但凡他从将军府上带伤回来,一律不予追究!不然,说出去我还觉得丢人!”

既然驸马如此坚持,况谢弘自己也不觉得什么。他进了将军府,见得众兄弟皆挨揍,不独他一个,有时候比试完了,大家都成了猪头,反生出一种同甘共苦的情绪来,对诸位师兄们倒并无怨言,寻常时候更喜欢往这帮师兄弟们面前凑。

他是风流惯了的,与各公候府里的小爷们玩起来昏天黑地不着家,但每每归家,总有种空虚之感,有时候不由生出年华空掷之感。但与诸师兄们在一起,却并无这种感觉,只觉时间飞快,这些师兄们都为了前程奔忙,努力习武学文,不教年华虚度,他每每在侧,也是与有荣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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