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造反吧!(78)

如今听得族长口风,有意给两兄弟搭梯子,连忙上前去,各有人挽了温二老爷子与温三老爷子:“二哥三哥这是急等喝酒,大哥快吩咐摆酒庆贺吧?!我们都等不急喝思哥儿年哥儿这顿喜酒了……”

温二老爷子与温三老爷子互瞪了一眼,才追随在温大老爷子身后往祠堂外面而行。

温家祠堂便建在长房大院,占了整整一个院子,阔朗肃穆,平时唯有老仆打扫,逢年过节或者遇上喜事,方热闹一番。

长房大院今日早摆了酒,宴请族中众人。后院,则是各房女眷们齐聚。

温母带着夏温氏及二媳三名孙女儿前来,温家其余眷属对温毓欣依稀有些印象,她随父在外多年,偶尔回乡,四品高官家的嫡长女,在温氏一族之中身份也极高,遂引的长辈们夸了又夸,阖族同辈姐妹纷纷上前道喜。

今日宴席乃是为了庆贺她两位兄长高中,自然也要贺她。

有了高官之父,前途光明的两位兄长,将来她的婚途比之族中所有姐妹都要高出太多,怎不令人艳羡?

另一位,便是三房的外孙女儿柳明月,这位柳相的独女。

众人只道她从京里来,又是权贵之家高门宦女,定然难以亲近,便也只是客气问好。长房二房的太太奶奶们见她容貌生的极好,偏打扮与欣姐儿一般,在三老太太的指点之下与长辈行礼,各人出手俱都十分大方,不多时便收了许多表礼。

偏她笑容甜美,又极知礼,只引的温氏长房二房太太奶奶们都交口称赞。

座中唯有夏温氏,她夫君虽是六品国子监丞,但是身居京中,比任职地方的又高出半级,况国子监是个清贵地儿,她在京中应酬多年,又极有官夫人的气派,便有几分瞧不上江北这些同辈奶奶们,因此别人问起京中事来,也只是矜贵的吐露一二,完全没有长聊的打算。

反是柳明月,先时温氏族中姐妹都当她是高门千金,极难亲近,待见得她被温毓欣拉着手作弄,高兴起来,这位堂姐都敢捏她粉润的脸蛋儿,便都生出了亲近之心。

一时之间,长房的温毓珠,温毓琦,温毓珍,二房的温毓芸,温毓荷,还有旁枝的温毓菲,温毓桂,温毓瑛等等,十几名女孩儿齐聚在一起,又有亲戚家的六七名女孩儿,一时间笑声不断。

嫡支的女孩儿们之中,尤以长房温毓珠为首,颇得其余几名女孩儿的信服。今日新添了温毓欣,温毓欣又与柳明月形影不离,众人行动间便颇看顾这两位,其余的旁枝温家女子,平日追随嫡长房惯了的,连那些亲戚家的女子也是前来依附投奔的,对长房这些嫡女莫不小心随侍。

温毓珠见温毓琼紧跟在温毓欣身边默不作声,便道:“琼姐儿,政大嫂子这几日可出了院子?她还答应了我要帮我绘花样子呢。”

温毓琼柔声道:“文哥儿武哥儿这些日子还未好,只听说已经出完了,不过院子封着,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不让进,大约也快好了。”

原来温毓珠说的政大嫂子便是温友政之妻颜氏,文哥儿武哥儿便是她的一对双生儿子,现年五岁,前些日子开始出痘,那院子便封了,不容人进出,唯有送饭的丫头与大夫可进,这些日子颜氏便与温友政的小妾红柳一起守着两名哥儿。

温母虽然记挂两位重孙,但听说孩子已经出完了痘,体温也降了下来,不再发高热,这些日子只在休养,要日夜守着,又不能见风,恐留了疤,遂安心许多。

只是柳明月与温毓欣初来,竟然不曾见过这位大嫂子。

内中有一位小姐乃是温毓珠母亲娘家的隔房内侄女,名唤何秀莲的,现年一十六岁了,还未订亲,听说是家中窘迫,其母便将她送进了温家长房来做客,这一做客便是多年。

温家长房富裕,也不却这一口吃食,便是温毓珠其母也性子宽厚,待这位内侄女也还不错,只是不曾为她张罗亲事,那女孩儿虽然居大宅,但寄人篱下,每日心中也是忧愁不已。

她身边的那丫环乃是当年要进温家之时,其母拿出嫁妆咬牙替女儿买下来的,为着怕女儿在温家没有一个贴心人。那丫环名唤小芬,年纪比这位小姐还要大上一两岁,主仆两个往日只陪着温毓珠,但温毓珠近日已经订亲,她这次问颜氏要的花样子,便是要往嫁妆之上绣的。

何秀莲这些日子只愁温毓珠要是出嫁了,长房别的小姐都是旁人所生,到时候这位堂姑母将她送回家去,也不知道她要落入何种境地?

小芬见得温毓欣与柳明月,便撺掇着何秀莲好生巴结这两位。这两位不拘其中哪一位,只要能帮她说句话,或者替她设想一二,说不定她的终身便有着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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