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进了骨头里(111)

“我不介意。”苏夙淡淡地说。

苏暮宁失望地看着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腿,惊喜地说:“照这么说,我以后就是你的大舅子了,从小舅子升级到大舅子,合算的。”

宁谷的脸色变了变,教训说:“怎么,你还想骑到我头上来不成?只要你是苏暮宁一天,我就替小安管着你,你要是再花天酒地胡来,我照样收拾你!”

苏暮宁还是有些怕宁谷的,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旋即又装着一脸的不耐烦:“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以后喊你宁大哥,行了吧?”

苏暮宁在苏宅吃了晚饭,苏夙恋恋不舍地送走了他,宁谷笑着说:“怎么样,我把你弟弟教的好吗?”

苏夙点了点头,这是宁谷最让她感动的地方,或者,她就是从看到苏暮宁在苏宁地产的那一刻,开始慢慢爱上了这个男人。

“明天陪我去个地方,当做奖励,行不行?”宁谷凑近了她的耳朵,暧昧地说。

苏夙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阴谋不成?”

“去了就知道了。”宁谷神秘地说。

第二天,宁谷和苏夙驱车去了上阳山。冬日的上阳山和春天的相比,别有一番风味,前几日的残雪还挂在灌木丛上,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苍翠的青松颜色接近墨绿,绿白之间,山间的景致显得十分秀气。

山脚下的温泉酒店前停了许多车,现在正是泡温泉的黄金季节。宁谷却带着她拐了个弯,依然来到了上次留宿过的那间别墅前。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苏夙有点奇怪。

“走,我们上山去。”宁谷放下了行礼,也不回答,只是兴致勃勃地说。

上阳山的山路并不崎岖,足有四五人可以并排,用青石板铺成,十分平缓。两个人十指相扣,慢慢地往上走去。

到了半山腰上,苏夙又看到了上次的那个吊桥,冬季的游人并不多,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围着看人蹦极,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几分雀跃,互相怂恿着要不要也去试一试。

宁谷拉着她就往吊桥上走去,苏夙掩着嘴乐了:“怎么?你要蹦极?你多大了,别学那些小年轻找刺激了。”

“我心里一直有一根刺,苏苏,”宁谷认真地看着她,“我希望我能够和你一起一同面对生死,而不是留我一个人在岸上看着你跳下去。”

苏夙仿佛明白了什么,看着那吊桥下深深的峡谷,浅浅的笑了:“好,那就让我们一起感受一下濒临死亡的感觉。”

排队等着的有三四个,众像百态,有些滑稽,一个人上跳台的时候双腿一直打颤,闭着眼睛让教练推了他一把;一个人刚套好了保护套便临阵脱逃,语无伦次地说自己不跳了;另一个则十分潇洒,冲着教练挥了挥手边一头栽了下去……

苏夙深怕宁谷的脚再次受伤,特意选择了一个套在腰上的弹跳绳,教练一边帮他们系带子,一边打量着他们说:“姑娘,你是我看到的最淡定的人,一点儿都不害怕?”

“我在,她怕什么?”宁谷一边吹牛,一边往下瞧了瞧,只见山涧中悬空,几乎看不到底,隐隐还有白雾缭绕。他的脸色有些发白,喃喃地说,“真的要跳吗?”

教练的手忍不住窒了窒,调侃说:“大哥,人家小妹妹都不慌,你可别漏气啊。”

“怎么可能,”宁谷哼了一声,“我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还会怕这个?”

苏夙忍住笑说:“你精神上当然不怕,肉体上怕不怕,等会才见分晓。”

一切准备就绪,两个人站在跳台上,互相拥抱在一起,山风在身旁微微吹拂,空气冷冽,肌肤相贴之处却炙热无比。

四周空莽一片,所有的凡尘杂事仿佛在这一瞬间远离,两个人的眼中只有彼此的存在。

宁谷低声喊了一声,带着苏夙一步跨出了跳台,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响起,极速的坠落把心脏甩了上来,和一个人单独蹦极不一样,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感受着这来自地狱和天堂的极致快感,这样的拥抱将让他们永生难以忘怀。

“苏苏,我爱你,无论你是苏夙还是小安。”

“我也一样,宁谷。”

从跳台下来,暮色初临,山上的夜晚来得特别早,草丛边有着不知名的小虫在呢哝着,两个人十指紧扣,靠在一起,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身畔仿佛流动着一股无以言表的亲昵。

晚餐是酒店上门服务的烛光晚餐,在半敞开的小溪边,烧了两个大火炉,面对着青山绿水、月色星光,气氛旖旎。

宁谷开了一瓶红酒,嫣红的液体倒在透明的玻璃杯上,在火光下显得分外炫目。

“这里没有好酒。”宁谷有些遗憾,以前苏暮安的对红酒有一定的研究,据说一入口便能品出年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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