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她[快穿](191)

追入丛林里的家仆们半个时辰后才回来。这期间,他没有再和她说一句话,只是偶尔余光往她那边一瞥,望见她倚在树边,双手抱紧,帷帽下的垂緌随风晃动。

家仆上前禀话:“主人,那几个歹贼极其狡猾,我们并未能够将其逮捕。”

萧衢朝云寐那边扫了扫,仿佛早已想到家仆不能完成使命,他淡淡地挥手,示意家仆将马牵来。

“将这位姑娘带回府。”

家仆们一愣,面面相觑。

主人从来不会带外人回府,别说是女子了,就算是无辜可爱的小猫小狗,到了主人面前呼救,也只有被漠视的命。

主人最怕麻烦,尤其是像这种来路不明的麻烦。

如今,却一反常态,着实令人惊讶。

家仆将马牵到云寐跟前,她声音细细弱弱:“这位爷,我并不会骑马,可否烦你捎我一程?”

她嘴里朝家仆抛着话,眼睛却向萧衢那边看去,刚和他对上,立马移开,旋即收回视线。

萧衢已经上马,此时听到她这么一句话,犹豫半晌,踏马来至她跟前,低腰伸出手,“过来,我捎你。”

她搭上他的手。

他稍一使劲便将她揽住。

美人入怀,气吐幽兰,“谢谢公子。”

他抿着薄唇,面容冷漠,抓住马缰的手却不自觉收紧,“坐稳了。”

马儿长啸,破风而去。

直到人从视野内消失,许久,隐在绿荫山腰处的人缓步而出,海青色的僧衣与林间翠绿合二为一。

她成功得手了。

虚灵仰头望向前方,长长的石板路绵延开去,仿佛落入云间,深不见底。

来时背她下山,回时孑然一身,却俨若身负千斤石。

他叹一句“阿弥陀佛。”

除了祝她马到成功,再不能做他想。

一段路,两头走。

萧衢马不停歇往府里赶,入了府,简单叮嘱一两句,并无其他特别的表现,他甚至没有过问她的名字,随即转身离去,一头扎进繁忙的公务中。

忙至深夜,管家提灯在前,将下午吏部尚书入府拜访未曾得见的事禀告萧衢,萧衢一愣,听到入府两字,想起今日刚救下的女子,问:“她人呢?”

管家一时没反应过来:“李大人早已离去。”

萧衢:“我是问今天从外面带回来的那个女子。”

管家回过神,小心翼翼地答道:“安排在西厢房住下了。”

萧衢从他手里接过牛角灯,管家愣住,随即跟上去,小声地问:“主人这是要去哪?”

萧衢步伐缓和平稳:“夜游。”

月光融融,照亮阶台旁的几株牡丹,西厢房窗棂半开,豆大的灯光晃在窗纱上,映出纤细柔弱的身影来。

她单手托腮,对月发呆。

萧衢灭了灯,双手负在身后,窗下一团花簇,隔着花,他望她,她白纸若曦的肌肤吹弹可破,忧伤的神情我见犹怜。

他这样高大的身影往那一站,她不可能看不到。但她瞧见了他,却假装没有看到,急急忙忙将灯芯掐掉,打下窗棂。

他来至门边,听到门后的动静,似是有什么抵住门的声音。

她防贼一样。

有趣。

萧衢开口唤人:“姑娘?”

他沉稳清亮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嚣张跋扈。他并不需要顾忌什么,一切随心即可。

此时,他只想逗弄她。

她没有回应。

他又喊:“姑娘?”

她总算开声:“公子,我已经睡下了。”

对她的话,他恍若罔闻,蛮横霸道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沉默许久。

她细声答道:“阿寐。”

“哪个字?”

“夙兴夜梦寐。”

他将她的名字压在舌尖底下细细品味,不再相问,转身离去。走至路尽头,回身一望,屋里的灯又燃起来,映出她的侧脸轮廓,云髻峨峨,风流蕴藉。

萧衢眸色深沉,短促地笑了声。

从石拱门出去,管家在外等,弓着腰请求示下:“主人,日后该如何招待这位姑娘?”

萧衢抛了灯,阔步往前:“不用招待,随她自己去。”

管家急忙跟上去,二丈摸不着脑袋。

今儿个的事他也听说了。主人捡了个姑娘回府,破天遭头一回,原以为是个要紧人,但是主人似乎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管家自作主张地问:“主人,是否要查一查这位姑娘的来路?”

萧衢卷袖望月,高大颀俊的身影在月下拉长,“不必查。”

她们总有各种各样的身份。查了,也是白查。

只是不知这一回,是哪个对家送的人,眼光提升不少,总算选了个能入眼的。

他朝堂政事繁琐,每每心中郁结,烦躁至极,这下正好,来了个解闷的。手段比前面那些凡俗女子高明许多,至少懂得欲擒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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