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不恋爱就黑屋(92)

西峰观主道:“还没有,但我们得避免他想到温阳。鹤峰幽静,远离尘嚣。小师叔,在这件事过去之前,就让她待在这儿,随你习剑吧。”

“我即刻上表请罪,就说她个性顽劣,西峰观难以教导,只能将她发配鹤峰思过,为大启与今上祈福——人在鹤峰,对他的威胁也算降至最低了,只希望这样能保住温阳,能拖多久算多久。实在拖不了,她哪怕只和你学了一招,流落了江湖,大抵也能用来保命。”

风止怔住了。

他自幼养于鹤峰,虽然知晓西峰观在江湖和朝堂的地位都极为特殊,但也从未见过真正的人心诡谲,尔虞我诈。在他看来,不过是地动,上位者该做的便是下抚民心,上告天帝。以灾难唯由来降罪他人?这是风止从未想过,也根本想不到的事。

他问:“就不能阻止吗?”

西峰观主摇头:“阻止不了。只能延一时算一时。你不知道,衡王在先帝的弟弟里本不出众,他之所以能发展到今天的地位,全赖于十年前有一位客卿找上了他。在衡王登位后,这位客卿虽仍是客卿,实则却是今上的心腹。他奇思鬼才,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我能做的,只有鹤峰为由,暂缓今上下旨的意图。”

风止在听到十年前与客卿时眼神微微动了动,然而这一点西峰观主半点未曾发现。他人处于拜托风止的愧疚心态中。

西峰观主对风止道:“若非小师叔愿意教她拔剑式,我也不会提出这个办法。既然您愿意教她,想来对她也谈不上讨厌,能收留她吗?”

西峰观主也算是见着风止长大的人中的一个,他嘴里叫着小师叔,与风止商量的时候,更像是兄长在拜托弟弟。

风止自然是无法拒绝的。

他对西峰观主道:“我是无妨,但是鹤峰苦寒,她是帝姬,受的了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风止的语气里有点儿沮丧。西峰观主听出了一点儿,但也未曾在意。风止话说到这里,他原本做好的打算里也出现了裂痕,他不太确定道:“……应该,愿意吧?”

鹤峰与西峰观确实不同。西峰观至少三餐无忧并有专人洗涤衣物。而鹤峰之上,除了一群帮不上什么忙,甚至还要喂养的鸟之外,根本什么也没有。

即使西峰观每周都会送些粮食来,但所有的事物也是需要风止自己烹饪。他粗菜淡饭习惯了,可温阳受得了吗?

她身为帝姬,忍得了西峰观已是奇迹,他们是不是要赌第二个奇迹?

西峰观主已经做过一回恶人,这次他表示不做,况且——

西峰观主对风止道:“同一件事,小师叔你去说,结果肯定要比我的好。不用问为什么,你照一照镜子。”

风止莫名,但仍是应了西峰观主去问。

此时道路已经打通,不过是因观主的话,众人才又在鹤峰睡了一晚。说是睡一晚,也不过是围着篝火聊天而已。山上湿气重,没了睡觉的地方,这些少爷们也睡不下去。

明朔的师兄瞧着明朔腰间配着新剑,眼里的羡慕简直要跳出来。明朔被看得有些发毛,拍了拍手就和大家说去泉边取点水来,众人让明朔小心些。明朔应了声,便下了剑阁。

然而明朔往泉池走了不过两步,便看见了站在泉边的风止。

他的身边还站着飞回来的仙鹤。

风止此刻站在泉边,背脊绷直的像一颗松。明朔脚步微顿了一瞬,而后向他走去,打了声招呼,便弯下腰打水。

明朔道:“晚上好呀,师叔祖。”

风止抿紧了嘴角,而后小声回答:“晚上好。”

开口后,风止又闭上了嘴,眼见着明朔打完了水,打算揣着回去了,方才又叫住了明朔。

风止道:“温阳。”

明朔回过神。

风止见着她,张了张嘴,半晌才说:“你愿意留在鹤峰吗?”

这种瞌睡递枕头的事情明朔怎么可能不愿意。

她几乎是立刻点头:“愿意啊。”

风止闻言惊讶极了,他过了会儿才问:“为什么?”

明朔直接道:“因为想让你喜欢我呀。”

风止闻言,一张俊秀的面孔即刻红的连夜色也遮不住。他张口又闭上,闭上又张开,像是完全没了章法,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明朔。

他自幼活在这座山峰上,被悉心教导长大,熟读百家经义,看似什么都懂,但其实什么都不懂。

风止并不讨厌与人相处,所以他才会那么痛快的答应此代的西峰观主,让他领着弟子三年上鹤峰一次比剑。风止喜欢瞧见各类的人。

他就像是个旁观客,瞧着那些性格不同目的不同的人在他的鹤峰来来往往,他觉得有趣。而这些人知道他是风止,知道他是鹤峰的主人,是西峰观乃至天下第一剑,便自发的在他的周遭化出了一圈,这一圈是雷池,所有人都极有默契的立于他的雷池之外,不敢多跨一步,免得惊扰了这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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