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行哪业没有素质差的？可只要是出在老师和医生这两个行当，就特别容易遭人诟病，并且拖累同行，也是见鬼了。

同她们相较，一中的校友们才是真的目瞪口呆，完全没想过有一天能在社会新闻上看到自己的老同学。

新闻爆发出来的时候，郁夏刚从图书馆出来，她接到石晓打来的电话，让她登什么什么网站看头条新闻。

郁夏抱着书往宿舍走，边走边说：“我在外面呢？不方便看，晓晓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只听见那头咕咚咕咚在灌水，她喝了好大一口，才说：“那夏夏你做好心理准备，走稳当别被吓到崴脚，我给你讲，路真真她上新闻了出名了，现在是社会头条，大家都在议论她。”

郁夏停了一步，满是诧异问道：“怎么回事？”

“详细经过你回去开电脑慢慢看，大概就是她在幼儿园和学生家长纠缠不清，被学生撞破，事情闹大了。你肯定想不到，她找的还不是贵族幼儿园那种有钱有势的家长，是在Ｓ市租房住的农民工，好像是农民工里比较有面子的那种，给底层牵线搭桥介绍工作，吃两边钱。”

石晓说了一大通，郁夏听完，不知道该说什么。

“喂？夏夏你在听吗？还是信号不好？你能听到我说话？”

郁夏伸手在太阳穴上按了按，说：“我听到了，就是有点惊讶，说真的，我没想到。”

“瞧你说的，谁能想到？我之前还听说她男朋友是Ｓ大的，怎么转身就变成大一轮的农民工了？路真真才多大？二十还是二十一？新闻上说那男的三十四岁，已婚，儿子都四岁大了。那个小孩还是她带的学生，她怎么就下得去手破坏人家家庭？”

“新闻上讲那男的老婆要去学校闹，男人不让，还把手机拿走把人反锁在家里头，这是是让四岁儿子捅穿的，现在闹大收不了场了。”

“夏夏你说，她这种会被判刑吗？会不会被抓去关？”

听她讲这么多话郁夏都感觉口干舌燥，她回到寝室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然后才讲：“晓晓你可是文科生啊，她这种顶多就是被幼儿园全面拉黑以后找不到工作遭受社会谴责，道德层面的问题，关什么关？”

石晓咕哝说又不是学法律的哪知道这么多。

“不过事情闹成这样就够她喝一壶了吧？我记得她妈脾气不大好，夏夏你记不记得那年校运会，路真真撺掇体委给你报了四千五，后来事情闹大请了家长，她妈进办公室就扇了她两耳光，把老吴都惊着了。”

郁夏嗯了一声，说记得。

不止记得，她因为经常去乔越家，对隔壁的杨阿姨比班上哪个同学都要了解。路真真身上很多坏习惯其实就是跟妈学的，她青出于蓝胜于蓝。

杨霞是卖水果的摊贩，得抠小钱，不然过不下去日子，路真真斤斤计较就是从这儿学的，她谈恋爱都是心安理得花别人的。至于说爱凑热闹爱说嘴，其实都一脉相承，只是当妈的还知道分寸，做女儿的过头了……

郁夏找出耳机线来插上，边讲电话边从上锁的柜子里取出电脑，开机，准备上网看看。

看到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消息，还有专家的言论以及社会反思，郁夏觉得，这要是让杨阿姨看到了，肯定是一场战争，路真真家里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而且，有这个污点，她找工作难了，相亲恐怕也难了。

郁夏是经过各种风浪的，见过的事太多，乍一听说很是惊讶，这会儿已经平复了，她和石晓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又想起小黑屋里的电影剧情，心想你的每一个选择真的会影响一生。

本来路真真也有很多缺点，在电影里的行径称得上婊，但因为影片中那个乔越呆啊，他一路保驾护航，帮路真真考上Ｓ大，不停抬高她身价，让她达到了徐梵妈妈心里的儿媳妇标准，顺利的跟徐梵订了婚。

现在没人这么掏心掏肺帮她，她一点一点往下滑，终于滑到了爬不起来的谷底。

当你整体优秀的时候，身上有两处小缺点无伤大雅，因为人无完人。但是落到这个处境还不努力还想着占人便宜还心安理得收别人的礼物花别人的钱，别人又不是做慈善的，付出一分他会想收回两分，这就是在放长线钓鱼，路真真上钩了，结果玩火自焚。

郁夏有个感觉，这个世界可能快要谢幕了，以前很多次就是这样的。

这么想，她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给刘莉，撒娇说好久没见爸爸妈妈，想得很，让爸妈别只顾着挣钱，抽空来京市玩一圈。

刘莉刚说“你爸工地上忙……”就被郁大豪抢走手机，问闺女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