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他这样,总归心有不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应该很惨了。
乔越难得有一丢丢同情心,没把这个冲上来就抱着别人老婆一阵哭的臭小子拉开。非但没拉开,还劝了一句说别哭了。
这孩子根本不搭理别人,抱着郁夏就不撒手,怎么哄都不行。郁夏没法,只得把人抱起来,温声细语同他说话,给他擦眼泪,端温水让他喝。
送他过来的族老还说呢,这是缘分啊!
一个两个好像忘了臭小子有多难搞,可劲儿替他讲好话,吹嘘他可怜,爹怎么没了,娘又不要他。
乔福来看这孩子的确喜欢儿媳妇,想来真是有缘的,他有些意动,问乔越怎么说。
自私的想法是才懒得养个儿子,又一想,多个会体贴维护夏夏的儿子也好,不知道还要在这边待多久,有个儿子能少听点闲话。
乔越看向老婆,让她说,喜欢就留下。
那孩子双眼还水润润的,满是孺慕看着郁夏,一双大眼睛长在略有些干瘦的脸上,看着特别可怜。
郁夏摸摸他的脸,点头说:“留下可以,他族谱得改,别等以后我费心费力把人养大,又出来个自称是他亲娘的人。”
第200章 农家子的荣华路
后来改族谱,郁夏看着黏着自己这小孩的名字,笑得够呛。乔越也咳了两声,看向臭小子的眼里满是促狭,问:“他叫乔狗子啊?”
族老还没明白他俩在笑什么,点点头说:“他娘怀他的时候吃得不好,他生下来就轻,当时怕养不活,随口取了个贱名,后来一直没改,你们看不然直接改一个?”
丰江乔实下面乔狗子的名已经被划掉了,备注说已过继给陈乡乔越。
所有人都看着乔越,听他怎么讲,乔越想了想,说叫乔锦荣。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郁夏看他比划的字儿,觉得挺好,冲族老解释说是云锦天章的锦,富贵显荣的荣。说完她看向牵着自己的手安安静静跟在一旁的小孩,低头问喜不喜欢?
小孩重重点头。
眼看着乔锦荣这三个字落在乔越下头,族里几个长者也松了口气,这孩子真是个烫手山芋,之前孩子他娘带着人过来,族里就谴责过她,问她是不是要回娘家去?是不是准备改嫁?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真就不要了?
那妇人说孩子阴沉,从小就不爱哭不爱闹,是个闷葫芦,两岁多的时候因为不听话挨了他爹一把推,没站稳就撞墙上去了,当时直接给撞晕了过去,醒来之后性子更怪,站在屋檐底下闷不吭声就是半日,经常盯着天上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和他说话鲜少搭理你,你要打他就抱着头挨,你要骂他就听着,你不给他吃饭就敢摸进鸡舍里去拿蛋,不让他拿蛋他能拧鸡脖子……乔狗子他特不讨人喜欢,同乡差不多岁数的孩子都不和他玩,看了他就躲着走,怕得很。
那妇人边说边抹泪,闻者落泪见者伤心啊,她儿子从头到尾没多看她一眼,好像她抱怨的不是自己一样。
这孩子像狼,看着凉薄,身上还有一股子狠劲儿。
也难怪他娘不肯养他,本来那妇人性子就不强,你让她寡妇带儿子她立不起来,这就算了,这儿子不能给她任何指望,才三岁多看着就感觉没盼头,总觉得他长大之后要去当亡命之徒。
乔实咳血死了反而让那妇人松了口气,没出息的男人死了,儿子送回给乔氏宗族,任由他们安排,她还年轻,回娘家住一两年能改个嫁,这样皆大欢喜。
那妇人几句话说完丢下儿子麻溜的走了,丁点不舍也没有,乔狗子也没回头去看他娘一眼,把他丢这儿他就在这儿待着,多数时间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唯独有人来看孩子,他才会用防备的眼神盯着你,一看那眼神,本来有心想白捡个儿子的都打了退堂鼓。
不敢要,谁也不敢要,看着就养不熟。
族老也感慨了一句:“别看这孩子小,防备心不轻,木头和二嘎子本来也有心想养他,他不跟人走,他肯亲近郁氏我们都没料到。”
乔福来嘿嘿笑,说这不是缘分吗?缘分啊!
他想了想,又打了个铺垫,说:“您几位也知道,我们小越生来身体就差,过去这二十年日日不离汤药,真是喝药喝大的。给他开药的大夫先前还告诉我,他这样怕以后生了儿子身上也是带病的,如今倒好,虽说是过继来的,流的都是乔家的血,和亲生的也没差……”
乔福来说完,几位族老面面相觑,暗道这可真是缘分,这孩子在丰江日子别提多差,如今摇身一变就成了陈乡候的儿子,走运了他。
既然大夫都说生了指不定也是娘胎带病,乔越以后没准不会生,那他就更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