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等我叛变(116)

一剑江寒见秦湛跟了上来,问:“你不去找云水宫主?”

秦湛答:“找什么,回去了。”

一剑江寒又看了秦湛一眼,她眼眸清明,语气淡然,见一剑江寒停下了脚步看她,甚至还回头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怎么,你要和我换位置?”

一剑江寒露出了笑。

他说:“秦湛,比剑去吧。”

秦湛闻言眼里困惑,她先是顿了一瞬,而后方才说:“我先提醒你一句,这十年里不是只有小越有所得获,我也在修行。”

一剑江寒已经握上了剑柄:“一样。”

他问秦湛:“你这次能用多少剑拦下我?”

上一次秦湛用了一千二百零三剑,她一直记得这个数字。

所以这次秦湛道:“争取一千内吧。”

一下子减去两百剑,一剑江寒先是无语了一瞬,接着才说:“你还真敢说。”

秦湛微微一笑:“好说,去哪儿?”

一剑江寒看向了云水宫后的一座荒岛:“他们的‘后山’吧。”

秦湛也看了过去,她率先踏上了云水宫如镜水面:“好!”

燕白见状,几乎是立刻回去叫上了越鸣砚。

燕白是最喜欢和不知春打起来的,连带着回去说话时眉梢眼角的喜悦都能透过语气传达出来。

燕白说:“小越,秦湛和一剑打起来啦,这机会可有点难得,你去后山瞧瞧呀?”

越鸣砚:“后山?”

燕白一拍脑门:“荒岛,云水宫后面的荒岛!”

似秦湛和一剑江寒这样的高手过招,若是能在一旁观摩自然是受益无穷,只是——

阿晚见越鸣砚低喃,神色有异,不免问了一句:“怎么了?”

阿晚如今算是昆仑传人,越鸣砚认为一剑江寒的事情她也有知情权,便将燕白说的事情说了。阿晚听了后立刻拍板做了决定:“咱们去看啊,小花妹妹去不去看?”

小花当然点头:“要看!”

燕白也凑热闹:“对嘛,不看白不看!”

越鸣砚:“……”

越鸣砚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他不得不提醒这两人:“师尊若是与一剑前辈对剑,灵力碰撞的余波可崩山脉,我等若是靠得太近,或许反会给他们添麻烦。”

阿晚盯着越鸣砚,问:“这里是哪里?”

越鸣砚:“云水宫。”

阿晚道:“你觉得一剑前辈和剑主是不知深浅,在云水宫内全力尽出不顾云水宫安全的人吗?”

越鸣砚:“自然不是。”

阿晚道:“所以啊,他们必然是只比剑意。一剑前辈的剑意似山崩海涌,剑主的剑意似天地肃杀——”说着,阿晚还问了越鸣砚:“你跟着剑主学了这么多年,又进步这么快,怕是也有自己的剑意了吧?是什么?”

越鸣砚被问住了。

他的确进步飞快,可唯有剑意,至今未触及其门。秦湛安慰他不必着急,这天下多得是一辈子也无剑意的剑修,就算是一剑江寒,也是学了快二十年才悟出了寒剑,他满打满算也才学了十年剑,的确不必着急这件事。

秦湛说:“剑意这个东西,也不需要刻意去追求,或许哪天你一睁开眼,便领悟了自己的剑。”

越鸣砚当时不由问:“师尊是怎么领悟到剑意的?”

秦湛顿了一瞬,然后才慢慢地说:“很早时候的事了。闭着眼吃完了一顿外焦里生的鹿肉,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领悟了剑意。”

燕白闻言直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几乎在空中蜷成了一团,问秦湛:“你当时是不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啊?你看看你的剑意,他们怎么称呼来着,天地肃杀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越鸣砚想起了剑阁之上秦湛一剑出鞘时引起的草木萧萧、万物同颤,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沉默。

秦湛倒是毫不在意,甚至没去管燕白的笑声,她安慰越鸣砚:“所以这个事情真的说不准,真的不必着急。”

话是这么说,但秦湛那天晚上还是试着给越鸣砚做了顿外焦里生的鹿肉,越鸣砚简直哭笑不得,谢过了秦湛好意后还是接手拯救了架子上烤着的鹿肉。

如今越鸣砚被阿晚问起,回想起当日情形,仍有笑意从他的眼底浮出。

他摇了摇头,坦然道:“我尚未领悟。”

阿晚怔了一瞬,即刻说:“抱歉我不是有意,我只是以为……以为你现今这么厉害,剑意也一定——”

比起越鸣砚,阿晚倒更像是被冒犯了的,越鸣砚笑了笑,他说:“这没什么,你只是好奇,我也不过只是说了事实。”

阿晚瞅着越鸣砚看了会儿,才说:“你真不在意?”

越鸣砚回答:“在意,但又没有那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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