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等我叛变(140)

她忍不住打断了温晦与朱韶的交谈,低低问:“他们都说,你早被秦湛打下炼狱窟去了。”

温晦闻言侧首,他看了眼绮澜尘,笑了笑,他说:“是啊。”

绮澜尘压着声音:“然后呢?”

温晦温声道:“然后我出来了。”

云染霞光,天边仿佛要被烧起来。

那些修为稍弱的人,这时才反应过来。就在刚才一闭眼间,有谁从不知处走了来,又在一睁眼后,站在了所有人的背后,甚至坐上了高台,看起了这场摘星宴。

温晦道:“现在差不多是时候了。”

他的手指未抬,云水宫宫主的手指便也顺着捏完了最后的咒决,流云再启,四方池内石台再现!但这一次,睡莲穿透石台下方,流水静过,不再有半点违和!

东流水已碎了!

就在流云重启的那一刻,秦湛与一剑江寒周身的景色也瞬变。原本清河尽头的山林转眼间化为了云水宫内四方池。她的怀里还抱着半失力的越鸣砚,一剑江寒的肩上扶着几近昏迷的云松。

正道最强的两个战力,便因为一个修复了威力不足以往十之一的东流水与醉光阴,齐齐被困在了清河尽头,虽见云水宫,却也半分救助不及!

秦湛察觉到周身灵气变化,她一抬头,便看见了高台之上坐着的玄衣人影。

较之云水宫内所有人的震惊,她反而是那个最镇静的。

她依然半跪在地上,搀扶着越鸣砚,目光确如炬般直刺温晦。

她张口唇语,念出了对方的名字。

秦湛道:“温晦……!”

温晦在高台之上,他看见了困在流云中的秦湛,竟是微微笑了笑。

他也叫了一声:“阿湛。”

秦湛欲冲出流云,可她又担心越鸣砚。温晦自然也看见了使她畏首畏尾的存在。带着镜片的青年手指依然紧握着眠冬剑,眠冬上流光黯淡,显然是剑主真气消耗过大所致。

在这个年纪,为了救人,不惜自身性命,催动真元以一剑之力于东流水内独抗醉光阴,甚至能撑到秦湛赶来,无论从那一个方面来看,都是值得惊叹称赞的修为了。但若是拿来和当年的秦湛比,就会显得有些无用。

但秦湛显然是不在意的,她对于越鸣砚的所有进步都看在眼里,对越鸣砚所有的努力也都看在眼里,她认可越鸣砚,并视他为传承人,甚至可以因他而束手束脚,见了温晦,也未直接一剑而出。

温晦看着,眼睫微微半阖。

秦湛心急,她太了解温晦,哪怕温晦入了魔道,她也是能最快猜到他想法回路的人。温晦出现云水宫,绝不会只是但但出现而已,他不做徒劳无果之事。

他此来,定是要得到什么,带走什么的。

上一次正魔大战,折了的是数宗门大能。这一次呢,他这一次出现,想要什么?

秦湛既想突出流云,却又害怕他这次的目的是云松和越鸣砚。

越鸣砚也看见了高台上坐着的人影。

隔着流云,他虽感受不到对方的修为,却也能从对方的举手投足中察觉到这是个多么可怕的人。尤其是他听见了秦湛叫他的名字——温晦。

原来这个人就是魔尊温晦。

越鸣砚心里一时复杂,可他依然握住了剑,剑尖抵着石台底部,半撑起了自己。

他对秦湛道:“师尊去吧。”

秦湛低头。

越鸣砚道:“我能顾好我自己。”

她看着越鸣砚有些犹疑。

一剑江寒却已御剑出鞘,不知春重剑直接砸在了石台上,立出昆仑剑阵以为防御,他对秦湛道:“你去,我在。”

秦湛放了心。

她松开了手,反手握住了燕白。她对一剑江寒道:“我会在破开流云的一瞬借其波动回到云水宫,届时石台翻涌,你照顾好他们俩。”

一剑江寒颔首。

秦湛隔着流云看着温晦,她拔出了剑。

燕白兴奋道:“怎么,又要打鹿鸣了吗?哎,我就喜欢和她打!”

秦湛道:“未必对的上,也先要他不走。”

燕白道:“温晦不是还在吗?你现在去,一定赶得上!”

秦湛也是这么想的,她握着剑,将剑气凝于剑尖,她开始寻着流云的灵力流转回路,试图击破的同时还能令自己一夕回到云水宫。

温晦见了,忍不住发笑:“五十年了,还是不能忍气。”

他看了看天,却也不再等了。

他站起了身,对众人道:“我来也不为别的事,只是告诉大家一声。”

“我回来了。”

温晦负手而立,他唇边含笑:“五十年前没打完的架,怕是要继续了。”

他如此狂妄自大,出入正道盛宴如同出入魔域花园。在场的众位宗门修者中,有位小门派的长老,多年苦修之下,如今已几近飞升。他忍无可忍,直接一掌击出,喝道:“温晦,你真当正道无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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