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等我叛变(163)

安远明:“!?”

祁连剑派掌门道:“你对外宣告,秦湛闭关以备战魔尊,这理由别人会信,不哭阎王不信。可放出这消息的是你,不哭阎王又怕这是你计不敢妄动,这样时日长久的僵持下去,许不得就错过了时机。他如今放弃云水宫反攻我祁连山,为得就是将你逼出云水宫!你不在云水宫,一剑江寒或许也跟着你回来。那云水宫只有朱韶,你要朱韶一个黄毛小儿,去抗魔君司幽府吗?”

“若是云水宫未守住,秦湛该如何?云水宫破,秦湛出事,魔道得讯反扑——这才是你真正要护的大事!”

“祁连山脉有群山之险,撑上个把年根本不是问题。你回来做什么!”

安远明皱眉,他低声道:“我知道这是计,可就算我留在云水宫,对祁连剑派不闻不问,不哭阎王一样会察觉。我回来,一剑江寒甚至也敢来,朱韶据守云水宫,反而方才会令知非否投鼠忌器,他方才无法确定云水宫内到底如何!”

祁连剑派掌门张了张口,安远明低低道:“我知道师兄真正想说什么。”

“你想我在外面,就算今日真是祁连山脉的末日,至少我不在,我活着,师兄便觉得没有对不起师父。”

祁连剑派年长安远明许多,如今被安远明这样道出心中最隐秘的想法,他的手也忍不住发颤。他抓住了安远明的肩,低叹道:“师弟啊……”

安远明安抚了祁连剑派掌门,而后扫视了一圈剩下的祁连弟子。

初略一算,大约十有存一。

安远明思索片刻,即刻与各峰掌事沟通,布下了之后的计划。安远明回来了,那些年轻的弟子们就算有了主心骨,原本略弱的士气又扬了起来。

一剑江寒看了看山崖下的状况,问安远明:“你打算怎么做,我们来了,知非否肯定会更疯狂攻击。若是司幽府君攻不下朱韶,他想得知秦湛的状况,必然会拿你我开刀。”

一剑江寒顿了一瞬说:“我不担心,但是你——”

安远明笑道:“我虽总是记挂着要越过秦湛去,重现昔年的祁连山,但也没到分不清小大的地步。你放心,我比不得你,但也绝不会让知非否知道真相。”

一剑江寒思索片刻,对他允诺:“我会护你。”

安远明闻言,眸光微闪,他微微笑了笑,低头又去看地形图,对一剑江寒淡声说:“我不用你护,你若当真想帮我,就替我守祁连山。”

“况且若是真不幸,输了知非否一招……我也知道该怎么做。”

他对一剑江寒说了句:“比剑我比不过你,但比那些你讨厌的弯弯绕绕——你不如我。”

一剑江寒:“……”

一剑江寒想到越鸣砚的选择,以及秦湛离去后被安远明锁如铁桶,无人可知的秦湛状况,不得不低下头,问道:“那要我具体怎么做?”

安远明看着山下,沉吟片刻方问:“若要破阵,江寒兄,你的一剑能抵多少?”

一剑江寒答:“数百。”

安远明:“……”

一剑江寒这样的人,当对手能让人气疯去,但若是当朋友,却再可靠不过了。

安远明笑了笑,颔首道:“那就一百归你!”

同时,知非否接到了安远明与一剑江寒救援祁连剑派的消息。

他看了看战报,问道:“魔尊和云水宫还是没有消息吗?”

手下答:“是。云水宫走了个安远明,却还有个朱韶。也不知为何,朱韶倒真像是要一心为正道了,替安远明守着云水宫呢。”

知非否冷笑:“他哪里是替安远明守宫,是替秦湛。”

手下问:“秦湛是否真的中了咒?若她中了咒,我们大可——”

知非否说:“如她没有,这是她设的局,司幽府君和半个枯叶宫就要折在她手上了。她的剑,只有魔尊能挡。”

手下道:“那我们该如何呢?”

知非否折了纸微微眯起了眼,他笑道:“再强的剑,不用也就等于没有。祁连剑派总归没有秦湛,便先攻了它好了。”

“可一剑江寒——”

知非否道:“一剑江寒,一人可挡百剑。”他微微笑道,“如果这剑是昆仑剑呢?”

人心两面。正如再坚强的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再脆弱的人都有坚强的一面。所有人都有心中不可触碰的死穴,寻到了,用好了,便是强于你百倍、乃至于万倍的人都可攻下,这是世上最强的武器。

手下听知非否命令,不免低声道:“可,可魔尊并未说过要灭祁连——”

知非否道:“魔尊的目的是这天下少点修者,我的目的也差不多。祁连山这地方,到处是剑修,瞧着便令人心烦。杀了就杀了,魔尊不会在意,也不会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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