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等我叛变(165)

所以他入了阵,双手执剑,闭了眼。

知非否在远处观战,见了这出乎他意料的情况,不怒反笑,他道:“安远明啊,一直活在秦湛和一剑江寒的影子里,到看不出还有点能耐。”

手下询问:“还攻吗?”

知非否道:“当然,他想要弯着来,我们便直着来。祁连山已撑了几日?所有的尸军都去围困一剑江寒,旁人随我攻山!”

“只要抓住了安远明,事情就能了结!”

尸骸堆成登山的天梯,安远明见状不由心惊,他即刻命令弟子回撤,可已与尸骸争斗过一轮的弟子大多都是强弩之末,魔域精英尽出,一夕间便击溃了弟子们的连阵!

安远明叹了口气,他拔剑立于众人身前,身如松柏,气若磐石。他剑尖直指攻山敌众,大喝:“迎敌!”

前夜,安远明对一剑江寒道:

“若论混战,我们是胜面不大。祁连山被困,别的门派就算来救,也会先陷入山谷内成万的尸海中。况且我非秦湛,如今又正是开战之时,各派心思难测,又未结成盟军,我们能在明日等到外援的几率不大。”

“但朱韶见我们久不归,多少能猜到,届时阆风、莲华寺、桃源不至于不来。”

“是,所以能撑多久是关键。撑得还要让对方瞧不出我们气虚也是关键。”

安远明横剑于身前,祁连十三式如天地绝剑。

他一人便是一道不透的墙,他立在那里,就能给予祁连山众人弟子再战的勇气!

一剑江寒被围困崖底尸海,他的耳畔忽听见了极细微的破空声。

夹在在尸体僵硬的蠕动中,尤为清晰。

一剑江寒猛地睁开眼,他一剑既出,向他袭来的万丈银芒全退!一剑江寒意识到状况有变,急于脱身,尸海欲拦他,可他一剑出——

海滞,江寒。

知非否收手,他赞叹:“一剑江寒,竟连尸海也剑止吗?可惜了,非我道中人。”

一剑江寒却毫不停顿,他似乎永无疲惫之时,知非否只见他身法飘忽,转眼间便至尸骸堆砌的梯前,他左手握剑挡万千攻击,右手执重剑,一气断“山”!

天梯断,不少魔道直接坠进了深涯里,安远明见了正欲准备反攻,却突忽觉得心口发凉。

在他的身后,前日里他救回的那孩子不知何时死了,身无气息,正从他的背后给了他一剑。

安远明回首,他斩断了这被弟子的脑袋,断了他的四肢,以免他在伤旁人。

最后他拔出了穿透心口的那一剑,丢去了一旁,擦了擦脸上的血渍,仍向前!

他看见了知非否。

知非否一身青衣不惹半分尘埃,在混乱之中尤为扎眼。

安远明道:“不哭阎王。”

知非否笑道:“安远明,说真的,你倒是超乎了我的意料。你与秦湛关系算不上好吧,帮她做什么,不若来帮我,我顺手或许就帮你堵住胸口的窟窿了。”

安远明也笑了,他问:“我怎么帮你?”

知非否道:“秦湛到底中咒了没有?”

安远明答的利索:“中了,现在云水宫就只有一个朱韶,勉强再加个绮澜尘。”

知非否闻言面色变换,他似笑非笑:“哦?”

安远明道:“你看,我说了你也不信。”

知非否道:“实在是你们狡猾,让我不敢信。”

安远明:“是吗?”

他突然大喝:“一剑江寒!”

知非否骇然回首,安远明长剑清啸。

魔域的不哭阎王忽从风中听见了一句话。这话轻又淡,却又重如山。

“行致远,心自明。祁连剑式,明远道。”

一声剑鸣,剑意如水似云,知非否起初不察,待他察觉安远明那一剑已避无可避!

知非否试图用尸骸来阻他,可这世上有什么能真正的阻了水,拦了云?

那一剑最后停在了知非否的咽喉前。

有人自安远明的身后先捏碎了安远明的咽喉。

他的眼里还有剑意,手中的剑却先落下了,剑尖在知非否的咽喉处留下一道血痕。

知非否看向安远明身后,司幽府君不知何时到了。

他对知非否吩咐道:“魔尊回了,命我们皆回魔域!”

知非否道:“可祁连剑派,我差一点就能——”

司幽府君喝道:“你差一点就死了!”他扔下安远明,“走!”

他扯着知非否急退,甚至不再去管这限于此战中的魔道子弟。

知非否跟着司幽府君急退,他看见了祁连山派外围,桃源大弟子胧月清已经领着桃源、大莲华寺以及阆风的救兵到了。

安远明如果再撑一夕,就能挺过去了。

司幽府君似是知道知非否在想什么,他冷哼一声:“弱就是弱,弱即原罪。没什么好如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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