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等我叛变(178)

知非否笑答:“那就看在阁下心里,是区区在下的命重,还是燕白剑主的命中了。吾主一悟炼狱窟数载,今时今日的燕白剑主,还能再胜一次吗?”

一剑江寒握紧了剑。

朱韶却看着知非否道:“一剑前辈,对付自负聪慧之人的最佳方法,就是永远不要听他们开口说话。”

一剑江寒回了头,便见朱韶将珠子从手心抽出,缠上了自己的右手手腕,他瞧着倒似未曾受到知非否半分影响,反对一剑江寒说:“对付他,只需要一个字不听一个字不信,原封不动去按计划行事便可了。”

“前辈与师尊且去,这里有我。正如师尊前日所言,各行其则,各走其道!”

一剑江寒深深看了朱韶一眼,末了方说:“此人狡诈,你自小心。”

朱韶颔首,他看向秦湛。

秦湛并未安慰他,反颇为冷淡地说:“别死了。”

“我秦湛的徒弟,可殉于道、可亡于战,但绝不可困死于‘心’。”她看着朱韶,像是要将这句话敲进他的心里去,“阆风剑阁的传人,无论手中是否执剑,剑意存心。”

朱韶向着秦湛深深敬了一礼,他道:“是。”

雾气更浓。

秦湛和一剑江寒离开,这两人离开,无疑也在知非否的预计之内。

他看着朱韶,折扇轻敲指骨,忍不住轻笑道:“说实话,我本以为四宗会派来对付我的会是大莲华寺的和尚,为此我还特意翻了基本经书,免得今日里他要对我论道。”

“没想到……竟然会是玉凰山的妖主。”他幽幽问道:“只是不知,妖主是为母亲而来,师父而来,还是为师弟而来?”

朱韶缠完了珠子,他慢条斯理道:“你说什么?我没太听清。”

知非否瞧着他笑意逾深,朱韶抬起了头,捏着红珠的手指已开始结印。他道:“不过没关系,我也不打算听。”

“枯木逢春术,真巧,我也会一点。”朱韶含笑道,“只是不知我这一点,和你那一点,到底是谁更精通一些?”

雾更浓!

雾气中似隐有人影绰绰。

跟在朱韶身后的灰衣将军已嗅到危险的气息,他连声提醒:“陛下,小心有诈!”

朱韶却说:“五行道,运五行之术。太上元君昔年悟道,明晓天行有常,以五行孕育天地。天地即是五行,故而生于天地者,便是天生五行道。枯木逢春看似是逆天转运,实则不过只是五行搬转。”

“既仍是五行,便脱不出天地去。”

朱韶凝视着雾里影影绰绰的知非否,手中红珠越发红艳,他问:“不哭阎王如此聪慧,可知五行修至极限是何?”

雾里似乎有人答:“自然是逆天转运,枯木逢春。”

朱韶微微笑了笑,他抬起了手,红珠在他指尖——朱韶道:“不,是似幻还真。”

风中雾停了。

忽然间,这雾中汽一夕蒸腾化无,只有风为刀刃,齐齐皆向雾后指扇的不哭阎王划去!风刃似刀,知非否倒也晓得厉害,他折扇一张,便又是一道迷雾遮掩视线,有风过着迷雾,擦过了他的脸颊流下一道血痕。他伸手将血渍抹了,笑了声:“似幻还真吗?”

“只是不知这真的是雾,还是风?”

随他话音刚落,朱韶转瞬再攻。

五行于他手,便像是小儿摆弄玩具,知非否连退数米,方才避开了满地藤蔓与倾山而来之水,他的眼里显然也有了怒意,脸上虽还带着笑,手里的动作却不再客气了。

他折扇一扬,先是数道气劲自发,逼得朱韶推开,紧接着枯木逢春术借由朱韶先前拔地而起的诸多藤蔓树木施展,转瞬间便将朱韶困在了方寸之内。

“妖主说似幻还真,只是不知你如今站着的,处着的,是真春还是幻冬?”

朱韶一抬头,他看见的竟然不是遮住了太阳,拦着他的藤蔓。

而是东境里总是亮得刺目的太阳,还有干净地不染星点尘埃的东境王宫里,属于东境王妃的玉宫台阶。

他下意识回头,便看见盛装的东境王妃慵懒的倚在美人榻上,瞧着他玩闹惹了一身灰尘,笑着朝他招手,温柔唤着:“阿韶来母亲这里,让母亲给你擦擦脸上的灰。”

那是朱韶熟悉的东境王妃。

是在无比残忍地告知他身世前,将他尚且当作亲儿,当作至宝的东境王妃。

她面上的神色温柔极了,瞧不出半点日后疯魔的模样。身边侍女不知同她说了句什么,将她逗得发了笑。她的手指抵在眉眼下,弯着唇好似新月般动人。

朱韶看着她,瞧着她见自己不动略困惑的看来,甚至起了身,眼中露出了些许担忧,向他缓步走来:“阿韶你怎么了,是摔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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