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等我叛变(210)

弟子问:“那我们去哪里?”

阙如言还未来得及回答,忽察觉天有异变!她抬头看去,只见天地之间祥云尽染,一道雪白光柱自天而降。从那光柱之中,有似龙似蛇之物,一并来了!

阙如言瞧得心惊,她身侧的弟子自然也看见了。

那弟子不敢确定道:“那,那是什么东西?它去的方向……好像是云水宫?”

阙如言悚然。

她尚来不及做出决断,又有鸟鸣而来。

那是一只有着淡朱色羽毛的鸟,在霞光中准确无误的寻到了阙如言,长鸣一声,在落地时却成了一名着粉衣的姑娘。

阙如言一眼认出了她:“朱韶身边的侍女?”

来人正是被云水宫所驱赶的玉凰山妖族。明珠向阙如言微行了一礼,再抬头时,眉眼间颇为凝重,她极快道:“阙阁主,虽是冒犯,但事急从权。明珠奉命而来,请您一聚。”

阙如言:“朱韶?”

明珠未答,只是又行一礼。

阙如言忍不住皱眉:“他寻我做什么。”

她话刚说完,陡然间意识到了明珠话中真正的意思。

朱韶是同秦湛一并失踪,至今不得消息,玉凰山正是因此才被云水宫一并归去敌人里。而如今明珠又只称奉命而来,却不直言到底是奉了谁的命,刻意说的含混不清——

怕是朱韶的确是在与秦湛一道,玉凰山如今口称的奉命,说的是秦湛之命。

阙如言想通这一点,心中不免酸涩。一方面她觉得秦湛真是大胆,云水宫已经发出了她的绝杀令,她居然仍然敢给算是站在云水宫这方的自己发出消息。另一方面,阙如言又隐隐觉得高兴,高兴秦湛在这种情形下依然想到了她。

明珠再行一礼,她问:“请问阙阁主,此约您可愿一赴?”

阙如言颔首,她道:“当然。”顿了一瞬,阙如言咬住了“妖主”二字道:“妖主既然敢请,我便没什么不敢去的。”

明珠闻言,便知道阙如言已经知道了她的意思,面上原本凝重的表情也松开了一息。

她微微笑了笑,对阙如言说:“北境故人处,静候阁主赴约。”

说罢,粉衣的少女在转瞬间又成了那只有着淡朱色羽毛的鸟,眨眼间便无了踪影。这时天中异像也已消失,弟子不免再度询问阙如言:“师父当真要去赴约吗?妖主如今立场不明,他若是——”

阙如言道:“正是因此我才要去,如今魔域状况不明,天又突降异像。这日后还不知会发生什么,自然是能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

顿了一瞬,她又知道弟子是在担心她,又说:“你若是不放心,便按计划回阆风去,告知宗主我的去向。想来顾忌着阆风,玉凰山也不敢对我如何。”

弟子自然称“是”,只是这样一来,话题便又要扯到了重伤的“司幽府君”身上。阙如言思忖一瞬,开口说:“我带他走。”

司幽府君伤重,的确也离不开阙如言。更何况明珠说的地点是“北境故人处”,阙如言在北境只有一个故人。

如果是他……司幽府君或许还能有救。

阙如言看着重伤昏迷中的司幽府君,终是仍有不忍,叹了口气。

与弟子分道扬镳后,阙如言便带着司幽府君一路往北境,因着司幽府君伤重,阙如言也走不快。用一叶舟大约只需要两三日的功夫,阙如言足足用了十日。

第七日,司幽府君总算是清醒了过来。

他醒来后便想要行动,却刚一起身便倒在了地上,差点动弹不得。阙如言端药进来,见了也不扶他,只是冷声道:“我未解开你腿上穴道,你便是拼死了,也是行进不得。”

司幽府君气闷,他硬是靠手让自己重新勉强站了起来,阙如言见他半悬空着的脚,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把药端了去,吩咐:“喝药。”

司幽府君知道阙氏一旦医人便不会害人,他先喝药,却空不出手,心中交战了半天,还是求生的欲望占了上风,使他重新跌坐回床上,伸手接过了阙如言递来的药。

阙如言见他一声不吭喝完了,方才问:“你先前见我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司幽府愣了一瞬,他问:“什么话?”

阙如言有些恼怒:“你让我逃!”

司幽府君是真不记得自己说过了什么,他唯一的印象,便是彻底昏厥前似乎见到了阙氏的人。但阙如言瞧着的确很生气的样子,司幽府君不太想得罪医生,犹豫片刻后方才说:“还有没有别的提示?”

阙如言:“……”

阙如言冷冷道:“秦湛,你还提到了秦湛。”

秦湛这个词就像是钥匙,瞬间将司幽府君所有的记忆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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