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白:“……”
燕白的头上流下了汗,他在这一刻开始后悔为何不曾听凤舞的话,而天上城人这时还要忍不住惊呼一句“咦,我第一次瞧见重玄流汗,剑也会流汗啊?”
燕白:“……”
对啊!剑不仅仅会流汗,还能被秦湛折了呢!你觉不觉得很惊喜啊!
燕白只觉得自己背都要被冷汗浸湿了,正想着一定要把剑体藏好千万不能落进秦湛手里的时候,他竟然感觉到自己的剑体接近了。
天上城人见了来人,皆让开了路,躬身行礼。
来者佩着剑,他道:“我听凤舞说,三千界有人证道飞升?掌‘世间镜’者何在,可有查出是何人?”
那两名仙娥刚想要说“早查了,是秦湛啊尊上!故事里你喜欢的那个!”,道子先见到了站在众人之中未行礼的仙者。
她这次倒是不穿白袍了。昆仑的服制是晕染渐变的蓝白色,远远瞧着,似天上雪。她着云裳,手握一柄寒气凛冽的剑,眉目有些锐利,与天上城中大部分的女仙皆不同。
道子怔住。
他应该是从未见过这个人,可他却忍不住攥紧了挂在腰侧的、破了些许的络子,觉得无端心悸。他对着眼前刚刚飞升的修者轻声道:“阁下便是证道者?”
秦湛微微颔首。
道子本该说些有关证道的话,再说些城中有关她的安排。却不想开口却是一句:“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天上城人都是知道道子不记得他在三千界中具体发生的事情的,听见道子说这句话,都恨不得在他耳旁大喊一句:“这是秦湛啊,尊上你不记得难道也没听过重玄的故事吗!”
秦湛闻言倒是笑了,她说:“应该是没见过。”
她说着,接着眠冬的剑气于手中凝了一朵花,道子见着那冰花成型后,又有一朵淡粉色的,似桃花又非桃花的花在冰层之下绽放了开来。
天上城人从未这么用过凝冰五行之术,一时瞧得聚精会神集了。
他们见秦湛拿了那朵花送给了道子,听她笑道:“我来的匆忙,也未备礼,此物聊赠予君,便算是见过了。”
“对了。”秦湛不甚在意道,“我叫秦湛,不知阁下?”
道子握着那朵花,耳朵尖不受控制地一点点也被花中的颜色覆满。他忽而微微笑了。
他的笑意温和,连眼中深处都是暖意。
他说——
燕白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又凑近了一些。
天上城的人看戏看的也很快乐,他们甚至忍不住问:“重玄大人,是不是可以讲新的章回了。”
燕白一眨不眨的看着,连点头道:“有,有,明天就开始说新的!”
引着秦湛来的那两人闻言,双眼一亮,她们凑过去对重玄道:“哇,那正好,名字我们都先想好了,重玄大人,您看这个好不好——”
宙海无垠,燕白在听完了那个题目后,瞧着天上城人民期待的目光,又对上秦湛的眼睛。
他觉得这章回要是真讲了,他离被秦湛折断也就不远了。
但燕白是畏惧强权的剑吗?
他对身旁的人道:“过夜的时候,帮我一起把我的剑身从城主府里偷出来藏好吧。”
燕白认真道:“我怕我活不到明天讲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感情戏,大概也只能这么留白着写了!
第94章 番外·年少
温晦初见秦湛,是在白术国的东殿里。
不过十岁的小姑娘身着绛红色的宫衣,带着嵌着翡翠的金器,乖乖巧巧地跟在商陆的身后,学着大人的模样,有板有眼地向他行礼。
温晦那时候就想,这是谁家的孩子,生得真是玉雪可爱,连这样大红大绿的衣裳都能穿得不显难看。
他这么想着,便也走了过去,弯腰去和那孩子搭了一句话。这是温晦有限的人生里,从来就没有和小孩子搭话的经验,他想了许久,才想出一句:“你要不要和我修仙去?”
那小姑娘闻言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才回了一句:“还能修仙的啊?”
温晦觉得秦湛不仅是生得可爱,人也有趣。不过十岁大的孩子,却和他投缘得很。或许是阆风的掌门催得太狠,温晦瞧着秦湛,觉得若是收一个这样的徒弟,大约也不错。
正如温晦觉得秦湛有趣,秦湛也觉得温晦有趣。
秦湛对温晦的第一印象,是王后口中住在东殿里不可冲撞的贵人。对温晦的第二印象,是和她一起站在东墙角杏树下仰头看着果子的年轻人。
那时候秦湛看得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便是在东殿里问自己“修不修仙”的贵人。她只是满心牵挂着想要的果子,见身旁站着个个高的,便朝他招了招手说:“你弯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