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辰蹙了蹙眉，这个好像也说的通。

“好了，这个问题不要纠结了，我们出去再说。”

“怎么出去？”

穆辰望了眼四周，根本没看出哪里是出去的通道。

这时乾坤护魂铃自动飞起，坤铃在前，乾铃在后，都在俩人脑海中催促了一下：跟上！

俩人对视一眼，追了上去，出口处竟然还是那个树上的阵法。

凤九黎正在树下打坐，察觉到有人下来，瞬间睁开眼睛。见穆辰落地后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杀气，他疑惑的挑挑眉，不明白走的时候还对他笑，现在怎么又变了脸。都说人间女子翻脸比翻书还快，难道男子也一样？

穆辰冷哼一声，把脸扭向一旁，没有和人交流的欲望。

顾云玦只能点了点头，示意拿到了。

“没想到你们还能活着出来，有趣，”凤九黎感兴趣的打量了一下跟在二人身后的铃铛，他的本意是看看违抗了天命的两人能走到哪一步，是否能活着出来。没想到，天命可违。

“你们拿了我的东西，是不是要留点什么？”他站起来，若有所思的问。

穆辰面色一变，把顾云玦拉到自己身后，杀气腾腾的道：“留东西可以，留人不行！”

凤九黎嘴角抽了抽，“你不要多想，我留谁也不会留他，我还没活够。”

穆辰这才缓了脸色，意思是还有的谈。

顾云玦含笑的走上前来，拍了拍穆辰的肩膀，让他放松一些，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跟他抢徒弟，别人抢了他也不会跟别人走。他对凤九黎提议道：“把三足金乌留给你怎么样？让它为你服务百年。”

“那只小乌鸦？”凤九黎挑了挑眉，有点感兴趣的样子。

顾云玦继续道：“你只不过是想找个有趣的事情做，把天敌养大是不是很有趣？黑蛋马上就能化人了。”

凤九黎沉吟了一下，突然打了个响指，眼神一亮，“就这么决定了。”

得知自己被留下的黑蛋：“……”好长时间反应不过来。

穆辰有些不忍心，掏出金蛋留给对方，“你儿子，别丢了。”

黑蛋扑过去两根翅膀抱住穆辰的腿，歇斯底里的喊道：“宫主！你们不能抛下我，我要为您尽孝养老！”

穆辰无语，他根本不会老。

黑蛋继续哭喊：“你们养我这么多年，送给别人不觉得吃亏么？”

穆辰蹲下身，用手指摸了摸黑蛋的头顶，温言道：“只不过百年而已。你也察觉到了吧，这谷中有一处阴煞之地，聚居了恶灵无数，最适合你的修行。”

黑蛋眨巴眨巴眼睛，生怕穆辰骗自己。

穆辰点点黑蛋的脑袋，他不会骗人，更不会骗一只鸭子，顾云玦一定也是看中了那处阴煞之地有利于黑蛋的修行，这才把它留下。

在穆辰心中，自发的为顾云玦洗白已经成了习惯，觉得小徒弟心底还是善良的，虽然，那孽徒以下犯上、欺师灭祖，十分欠揍。

黑蛋就这么被留下了，送别时一脸戚戚，但是想到那无数恶灵，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凄惨。

临近出谷的地方，穆辰又回头看了看，莫名的有些担忧。黑蛋从小就被他捡回去养，后来被顾云玦当鸭子养，除了吃就是玩，也没见它干啥正经事，哪天惹恼了凤九黎，会不会被烤了吃掉？

“不用看了，”顾云玦点了点自己的眉心，示意：“魔宠契约还在，它有危险我瞬间就能回来。”

穆辰这才放心了些，“好吧。”

镜明一直闷闷不乐，抱着自己的小画册跟在穆辰身后，察觉到他的异常，穆辰无奈的问：“你又怎么了？”

镜明撇撇嘴，“前几日收到大哥的传讯，他让我赶紧回去，不要耽误师尊做正事。”

镜明有些不高兴，师尊每天的大事就是和大师兄一起黏黏糊糊，一起吃一起睡，高兴了抱抱大师兄，不高兴了把大师兄打一顿，还不如自己做的正事多。大哥天天把他当成小孩子，以为他是傻瓜么。

穆辰抬手，落在镜明的脑袋上，揉了揉，“既然镜庭担心你，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他才不是担心我，只是觉得我碍事罢了。”镜明撇嘴，有些赌气。

“若是嫌你碍事，为何还叫你回去？”穆辰拍拍镜明的脑袋，“你现在能活得这么没心没肺，就是证明镜庭有多么在意你的有力证据。”

镜明瞪大眼睛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想没想明白，挠了挠头，担心地问：“那我岂不是又要好久都见不到师尊？”

“不，”穆辰勾唇一笑，“我会随你师兄去魔界，若是想找我，时刻都能去。”

镜明惊讶的问：“师尊不回仙界了吗？”

穆辰失笑，这小呆子，还相信顾云玦的鬼话，什么丹药能把一个修仙之人伪装成这样的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