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1165)

遗玉也不大想给人瞧,便婉拒道,“不巧,这刚上过药不好再拆。”

李太医也不勉强,退了一步,问了些她伤处详细情况,譬如夜里是否发疼发痒,外敷的药方可有改动之类,遗玉含含糊糊地答了过去,最后他只好三步一摇头地拎着药箱走了。

李太医前脚刚走,后脚就有门房来报,说是高阳公主前来探望。

“高阳?”遗玉狐疑道,“她同谁一道来的?”

平彤传着门房的话,“就公主一个,马车就在门外面停着,主子,可是要说您歇下了,打发她走。”

打发一位得宠的公主探望,怕也只有魏王府敢做这事,听了平彤的提议,遗玉琢磨了一下,突然抿起嘴巴哼了一声,道:“请她到东间的花厅里等候,你去陪着,过半个时辰再带她来院子里。”

“是。”

“还有,她若是问起我的伤势,你就说——”遗玉招了招手,示意平彤凑近,如此这般低语一番,又拿过床头的药盒翻过她手腕抹上一层,药气带在身上,平彤面色古怪地听话出去,皱着眉去接人,结果不到半个时辰,却一个人回来了。

“主子,高阳公主走了。”平彤一进门,便被屋里浓郁的药气熏了一下。

“嗯。”遗玉半点也不意外,只是脸上的嘲色又添一分,“去把窗子开开,散散药味。”

平彤见她不多问,也就没将刚才在厅里同高阳的对话多说。而另一头,高阳坐上马车,没回宫中,却朝着长孙府上去了。

“玲姐,多谢你帮夕儿去看望魏王妃。”长孙夕病歪歪地靠在床头,披散下来的头发衬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既惹人怜,又惹人心疼。

“本宫帮你问过了,”高阳脸色不大好,也不知是被哪个惹了,“那卢遗玉伤的是很重,她那个丫鬟身上的药味差点熏死本宫,红着个眼睛,活像是她断的不是腿,是脑袋一般。”

低下头,一双美目连连闪动,长孙夕苦笑道,“怎么会这样,若是那天我没被吓坏,阻拦她自伤,也不会让她……”

“行了,不是你的错,”高阳没好气地打断她的话,“是她自己掂不清尽量,非要去救那个程小凤,腿断了活该,再说了,她伤一条腿,赔你条有什么不对,你就好好养着吧,本宫走了。”

说罢,不等她留人,便抱着袖子离开,长孙夕也没太在意她话里的颠倒,听着脚步声远去,渐渐沉下脸来,覆在被子上的手指一点点揪紧了布面。

“……我不信,你怎敢、怎敢真地舍一条腿?”

马场那一出戏,她所图的根本不是遗玉那条腿,她要的是陷她于不义,她要让魏王府和李泰因为这不知所谓的魏王妃蒙羞,她甚至察觉到她父亲要对付魏王府的意图,将这个机会递到他面前,只要让遗玉变成这个理由,那李泰必会同她生出间隙,看清楚这个女人是多大的一个麻烦,她要的是让李泰后悔选了这个女人!

可是现在,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反过来用一条腿牵制了她,她期待已久,精心准备了一年的及笄礼,一辈子唯一的一次,就这么毁了。

她怎么允许!

“香墨,去驸马府请大少爷。”

……

“你要出远门?”遗玉一愣,放下书,抬头询问正在更衣的李泰。

“嗯。”

“去哪里,什么时候走,要去多久?”大概是最近天天“黏”在一起,乍一听他要离京,便开始心慌。

“去办一件事,快则十日,慢则一月。”李泰换好衣服,顺手倒了一杯茶端着在她床边坐下。

“一个月啊,”这么久,遗玉知道他这么简单地回答,便是不想多想,但还是禁不住多问道,“是公事还是私事,朝里怎么办,还有文学馆,《坤元录》呢?”

“都已安排妥当,”李泰放下杯子,握住她拉住在他衣角上的小手捏了捏,看着她略带不安的眼睛,低声道,“我回府之前,你不要随便出门,姚晃已不在那小山谷,镇魂丸不急做。”

“你去找过姚叔?”遗玉一问,脑中灵光一闪,又连忙道,“不对,你是不是要出门去找姚晃?”

“顺路。”遗玉被从马场抬回来的当晚,他便派人到那小山谷里去捉人,但却扑了个空。

遗玉迟疑道,“其实那方子我已推敲出来八分,也不是非要寻到他不可,你做正事要紧。”

“不是这个,”逃避了大半个月的问题,总是要面对,李泰不是施泥带水的人,这一趟出远门,并不安全,他不想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这便褪下靴子,在她身边坐下,习惯性地让她靠在他胸前,一手环过她腰侧,放在她柔软的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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