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遗玉(1633)

“你准他开设文馆,给他招贤纳士的权利,给他睥于人上的荣宠,给他出征立战功的机会,你给了他那么多,又给过我!我究竟哪里不如他?只有他是你的,我难道就不是吗?你明知他嫉恶如仇,眼不容沙,却还要将皇位属意于他,大皇兄已经死了,难道你就不怕他日后将我们都赶尽杀绝吗!” “我恨,最恨你不公,父皇你记住,是你将儿臣逼至今日地步。” 望着李恪愤世嫉俗的模样,李世民的脸色变了变,怒火中平添了几分无奈,他视线在李泰身上做了短暂的停留,神色挣扎了一瞬,最终叹气道: “既你这样说,朕便与你个明白,李泰今时之位,全是他争来的,皇儿,不是朕偏心,确是你们都不如他。” “胡说!” 一声尖喊,李恪手中的木剑唰地指向了李世民,胸前起伏,他两眼因为仇恨变得鲜红: “时辰到了,既然父皇不愿意选,那儿臣便帮你做择,今晚,就多死几个人吧。” 李世民沉下脸,“皇儿,你若现在愿意回头,朕或可从轻处置你。”

“哈哈哈,到了这个时候父皇还要同我摆架子,你以为我做到这一步,还会有所畏惧吗,”李恪仰面大笑,有些癫狂,将手中木剑一拧,露出金属颜色,木壳哒哒两声落地,一把匕首出现在他手上。 “将长乐公主拉!” 两名禁军叛党快步上前,不理长乐惊叫挣扎,拖着他来到李世民面前,李恪将匕首塞进她冒汗的手心,从背后死死掐住她发抖地手腕,在她耳边诱哄道: “皇姐,你手快一点,一刀下去,父皇就不会痛了。” “不要、不要,放开我,我不要!父皇!” 李世民盯着那把离他胸口不到一尺的匕首,气的脸都白了,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腹气一鼓,低吼道: “给朕拿下!” 君王的怒吼声在金碧荧煌的宝殿中回荡着,一道道黑影从两丈高低的房梁上跃下,先发制人袭向叛党。

李恪愣怔之间,同长乐合握的匕首已经被人击落在地,手腕刚传来钝痛,就被人拧着脖子摔倒在地上,不久前才被人掐过一次的咽喉,又落入同一个人掌,一晃眼,对上头顶一双幽光凛凛的碧眼,背脊线上陡然窜上寒意,他失声嘶叫道: “李、李泰,你不怕我——” “愚蠢。” 李泰冷眼扫过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李恪,手指一用力,就让李恪没了声音,他抬起头,看向那被死士护在宝座上,一派冷静的君王。 四目相对,各自从对方眼中寻找着痕迹。 另一面,殿上大乱,短兵相接,那群剑舞者不知是李恪从哪里找来的高手,出手毒辣,套路诡异,幸而皇帝手下这批死士更为难缠,半盏茶后,尽数将叛党拿下,死伤不计。

两仪殿后,遗玉坐在暖阁中,手中捧着一杯茶,穿着宫娥粉妆的一凝和一华分立在她背后,门前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名宫女太监打扮的刺客,一只香炉被打翻在地上,阿生正跪在地上,对遗玉解释今晚的事,因看不出她平静的面孔下是气是恼,阿生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么说,殿下早就今晚吴王会逼宫,还会拿我来要挟他。” “是。” “今天的晚宴是杨妃安排的?” “是。” 遗玉抬手扶额,“那皇上吗?” 阿生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道主子说,皇上已有所察觉。” 遗玉抿了口茶,手指压了压突突直跳的额角。 早就觉得不对劲,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简单来说,就是李泰李恪要谋反,皇上宫里有人起了歪心,两人不露声色,各怀心思,等着把这群人一网打尽。

复杂点说,就是李泰从打下安市城后就开始布的迷魂阵,把通敌谋害太子那件事弄的不清不楚,李恪上了钩,生怕早晚李泰都会找他算账,就决定先下手为强,勾结了大内的禁军,又找了杨妃做内应,决定在今晚逼宫谋反。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泰就等着他自投罗网,空出那个通敌的罪名安给长孙无忌,好一箭双雕,左右不误。 这件事一旦成,李泰就算扫清了登位之路上的最后一层障碍,难怪他会心急,刚回京就逼迫李恪动手。 “行了,起来吧,我又没怪罪你。”遗玉对阿生道。

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不好,但遗玉现在没工夫气恼李泰的隐瞒,她更担心的是两仪殿上这会儿的情况,她出来好半天了,也不知那边解决了没有,李泰会不会在乱中受伤,要他肩膀上那个窟窿才好利索没几天。 “有人来了。”一华道,阿生赶紧站起来,快步到窗边开了一道缝往外看,隐约在夜色下看到正往这边跑来的一小队禁卫。 阿生扭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独自到门口去等,片刻后,遗玉就听见了敲门声。 夜深,一场宫变,刚刚拉开帷幕,便又无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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