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世(25)

“哦,知道,才女,大名常进橱窗的。怎么,她现在做什么?一定是什么白骨精了吧。”

“那还用说,我见了她只剩下仰望的份儿。”葛培森见小郭不熟悉米线,就不再提起,“你跟老大秘书约一下,我下午有空,看老大什么时候有时间。午饭后我去你那儿看资料,你把甲方旗下所有产业都整理给我。再把竞争方目前从事的项目也整理一份给我。我……哎哟,我还要送女朋友上班。”

话音刚落,葛家座机就响,小郭无奈收线,照葛培森吩咐的去做。葛培森看着电话显示的号码头皮发麻,接起就连声说“对不起”,不过都都在那边大方地道:“我已经到公司,跟你说一声,免得你空跑一趟。你手机一直占线……”

“工作找上门来,害得我都忘记出门,很对不起。”葛培森心里却是内疚,他绝不只是因为工作耽误,而是根本就忘了昨晚的许诺,才刚想起来。

都都依然很大方,“你几个月工作耽误下来,一定千头万绪。注意劳逸结合。我开早会去,拜拜。”

葛培森愕然看看电话机,扔回机座,这又不是都都。以前他要是迟到几分钟,都都必不会放过他。他反而并不领情,心里越发觉得都都这个人挺虚的,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他将内疚打包收回,不过与钟点工大姐出去花鸟市场时候,给都都打包去一束鲜花,算是致歉。但他这回没选玫瑰,而是选择了小苍兰。听着卖花女郎喋喋不休地介绍小苍兰的花语乃是纯洁幸福,葛培森忍不住问吊兰的花语是什么。

卖花女显然平时并不关心吊兰,得去翻了本子,才吐出一行字,“无奈,而仍有希望。”葛培森一听就“嘿”了一声,越发对号入座,坚信那个ID米线就是他的米线。还好,米线没放弃希望,他最怕的就是米线行尸走肉。他不知不觉松了一口气。有希望做米线的麻醉剂,这两年的日子应该稍微容易捱过。

因此,他几乎买了一后备箱的吊兰,买了二十只青花瓷小盆打算自己繁殖小吊兰,看得钟点工阿姨直念罪过。但更让钟点工大姐心头滴血的还在后面,葛培森又定做了铁艺花架一套,打算把两只阳台布置成吊兰森林。而不是钟点工大姐以为的桌上放一盆,橱顶放一盆。钟点工大姐心说,这乃是无奈而仍有希望啊,这完全是放肆而充满希望。葛培森却兴高采烈的,还心甘情愿地加付了加急费。

午饭后去公司看资料,葛培森却当着小郭的面将沤肥闹得满屋子恶臭的轶事图文并茂地上传到花鸟论坛。这几个月下来,葛培森早将米线的脾气摸了个透,他做仔仔时候常因行动不便闹点儿糗事,米线从来都是一边笑一边收拾,还竭力安慰一脸懊恼的他,反而会给他更多的吻。他相信ID米线看到他沤肥沤臭房间的糗事也会会心一笑,然后记住他这个傻傻的菜鸟。他极有针对性地设计着彼此之间的距离。

小郭虽是皇亲国戚,可此时也只能无奈地坐在门口沙发上,看葛培森反客为主地坐在他的位置上看他的资料,他没办法,谁让他只能对葛培森俯首称臣。然后他跟着葛培森觐见老大。他见到老大一伸手就派了一根Prominente雪茄给葛培森,而没有他的份。然后他见到葛培森拎一条椅子随意地坐到老大身边,一边嗅着那根品相极好的深咖啡茄衣雪茄一边与老大窃窃私语,他可没那胆子。他只能远远地规规矩矩地坐着,什么都听不清。最后,他只见老大擂桌狂笑,直笑得肝肠寸断的样子。他便知道他重做葛培森助手的日子又开始了。

葛培森却是笑嘻嘻地弹着雪茄道:“值吧?”

“促狭鬼。”老大一声笑骂,“你一来又替我扩大摊子,让我头痛万分。”

“那我躲远点儿,我还可以休六天呢。”

“不许走,立刻给我拿出工作计划来,时间不等人。”

“这件事大方向已定,后面谁做都不会出错,只要不预先走漏风声就是。我得去休息,我要找个人,这个人不找到,我现在做梦都不安宁。”

“谁,我替你找。”

“不用,我这回事故的恩人,自己找才算诚心诚意。”

老大握手想了会儿,道:“那行,这边工作我直接布置下去,你去找人,找到我请客。”

“溏心鲍鱼?哈,这个爱好我决定不改。这支大胖雪茄我就孝敬老爸去了,我恩人这几个月每天趁我身体不便教育我男人吸烟有多没品,害得我每天有口难开只好决定洗心革面。”

老大侧目,一心认定这话是葛培森骗他,一个看护能有这等能量?可是葛培森却是真心实意,米线每天教育他做人道理,他为了不暴露身份只好有口难言地听着,看到米线每提到香烟便深恶痛绝的样子,他都做贼心虚地将手背到身后去,仿佛仔仔手指上染着烟熏痕迹似的。他自以为这叫做千万别惹母老虎,惹母老虎没好下场。等回到自己肉身,估计因为躺病床上自然远离烟酒,也就顺势将烟酒戒了。他可不想带着烟味出现在米线身边,遭米线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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