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夫君,右手相公/云若初蕊(152)

「青衣。」

「属下在。」青色的身影出现在红色身影旁。

「陪我喝酒。」阎皇扬起酒坛,笑容却无限苦涩。

「主子。」青衣温润如玉的脸上满是担忧,这样脆弱的主子是他不曾见过的。情字一字果真伤人。「喝酒伤身体。」

「胡说。」阎皇重新躺下,双眸望着夜空。「人们都说酒能解百愁。」

「属下只听得酒入愁肠,愁更愁。」青衣也跟着躺到他的另一边。

「酒入愁肠,愁更愁?」阎皇呢喃,「怪不得我越喝越烦恼。」

夜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

青衣不语,阎皇也将酒坛搁一边,枕着双臂,遥望着无边的星际。

「青衣,你有喜欢的人吗?」良久,阎皇开口道。

「没有。」青衣摇头,喜欢吗?如果喜欢一个人像主子这般辛苦,他还是不要。

「两厢情愿。你说爱情不是应该一对一的感情吗?为何她却同时喜欢上两个人?」阎皇似没有听到青衣的答案,自语道。

「属下不知道。」青衣想了想说,「我想爱情本身就是难解的习题,不管是人类还是神仙,亦或者我们魔妖,只要沾染了爱情,都会变得奇怪。」

「的确是变奇怪了。」阎皇苦笑,想起自己曾是如何一个狂肆不羁的人,但遇到歌儿的问题却总是放不开。就如所有的理智都被感情束缚般,也许这就是命。命里注定他想要的幸福要历经坎坷,就如前世眼看要离开那里,却偏偏螳螂一族袭击蝴蝶谷;又如今生,原以为前世不能够的幸福,现在能与歌儿延续。却岂料再见物是人非,她是她,却又不再是她。感情依然,却偏又不同……

「主子也许是矛盾,但是我想主子也有自己的答案。」青衣侧转头,温润的眼眸望着阎皇。主子依然还是那样,却又不同。曾经邪肆的单凤眸染上了忧伤,多了凡尘气息。

「答案吗?」阎皇伸出双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星光照耀下,有些透明的光亮。「你说如果天空没了月亮、星星,将会怎么样?」

「自然是黑暗。」

「歌儿便是我的月亮,我的星星,没有了她。我的人生便没有意义。」因为歌儿,才有今天的魔王。如果没有了她,他拼命所得来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这就是主子你的答案啊。」

「可是难道真要跟别人共同拥有她吗?」即时不能没有她,但想到要和蓝弦共拥有歌儿。心里就觉得有只手抓住一般,喘不气来。

「……」

青衣沉默,喜欢的要与别人分享自然是件不舒服的事情。

「偏偏我又放不下她。」阎皇苦笑,重新将酒坛拿来往嘴里灌。无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流出,淋湿了衣襟。他却觉得酒在嘴里,心越苦涩。果真是应了那句酒入愁肠,愁更愁吗?

风沸起,乱了发丝,乱了心。

红色长袍迎风飘,璀璨的月夜下。嘴角的酒液折射着星光,闪烁。阎皇踉跄地站起来,手执酒坛。衣袂飘飞,在金色的屋顶上来来回回。指着月,长叹: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哈哈哈……」

笑声落寂,在沉静的夜里飘荡。

青衣望着颠狂的主子,摇头。嘴里轻念: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无关风与月。爱情啊,果真令人痴狂。」

月夜下,红衣男子狂颠而笑,笑声却令人心酸不已。青衣男子坐立,叹息着。

「尊上。」

宫殿下,树摇曳,影斑驳。蓝衣仰望着,呼道。

房屋顶上来回的挺拔身影一顿,尔后。淡然开口问:「何事?」

「火族王子蓝弦求见。」

「他?」阎皇愣然,表情有些奇怪,「请他到大厅,我随后就到。」

「是。」蓝衣离去。

阎皇望着夜空上的月,狭长的眸若有所思。也许是应该和他好好谈谈,搁下酒坛。红影一晃,人消失。

华丽的宫殿,月光从窗外流泻,洒了一地的金黄。

蓝弦站在窗边,空旷的宫殿有几分冰冷。深邃的眸在月光之中,分外的明亮。会站在这个地方,是考虑了很久的。母后的一句爱屋及乌让他不得不正视那个邪气又温柔的男人同样是蕊儿的所爱,虽然依然心痛、戒怀。但当断则断,就如母后所言也许他真的是太过钻牛角尖了。问题其实是很简单,相同的从头到尾自己跟阎皇都是当事人,一味的顾着自己的感受反而忽略了事情的本质。即使他们再妒忌、厌恶彼此,却不得不分同一个人而凑在一起。今日来,希望能将三个人的结解开。

「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阎皇踏进宫殿,瞧着窗边那道人影道。狭长的眼眸情绪复杂,从一开始也许他们便注定了不能是朋友却也不是全然的敌人。因为歌儿,两人之间无法完全没关联。也许他们身上有许多相同点,比如都喜欢穿红衣,比如皆桀骜不驯,永远只关心在乎的人,他人死活与己无关。又比如他们都爱上了同一个女子,不愿放弃,却也不愿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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