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七个沙雕痛哭流涕的那些年(290)

容行握着缰绳,胯下的黑马仿佛因为感应到了白马的靠近而躁动起来,前后踱了两步。

这两匹马跟它们各自的主人一样,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一个留在京城,一个跟随着主人去了边境。

容衡一骑当先,率领着由四五十人组成的队伍从官道上奔来,马蹄声密集地落在大地上,将大地踏得隐隐震动起来。

文臣们望着逼近的尘沙,掩着唇咳嗽了两声。

终于,那支精锐的轻骑军来到了城门之下,跑在最前面的衡王一勒缰绳,他的坐骑就立刻收势,仰天发出一声嘶鸣,两只前蹄扬起在半空中,只靠两只后蹄稳住了去势。

在他身后,那支由四十几人组成的队伍也停了下来,马蹄整齐地停在一条线上。

哪怕为了赶路,骑在马上的骑兵没有身着重甲,也一样让人感到了他们跟皇城守卫军的不同。

容衡翻身下马,他身后的将士也跟着他做了同样的动作,整齐划一地在天子面前下跪。

这一刻,城门内外的人声仿佛都消寂下去,秋风中只有衡王的声音响起,说道:“臣容衡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身后的将士跟着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容行亲自下马,托着他的手臂把人扶了起来:“平身。”

“谢陛下。”

容衡站起了身,看向容行,然后剔去了君臣之别,笑着反握住了他的手臂,叫了一声“哥”。

他的容貌生得跟容行有七分相似,只是兄弟二人气质不同。

容行身在九重,大权在握,有凛然不可侵犯的贵气,又有执掌生死的决断。

容衡久居边疆,跟天外邪魔对战多年,整个人犹如一把出鞘的刀,饮足鲜血,锋利无比。

容行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来到了他身后那些将士身上,接着又落在了最后方的马车上面。

那马车跟这军队的风格完全不一样,从马车上下来的几个女子也正跪伏于地,未敢抬头,只有那乌云般的青丝从她们肩上垂落。

容行收回目光,伸手在弟弟的手臂上拍了一下:“你啊你。”

然后,才对其他人说道,“都起来吧。”

一行人准备回宫,容衡走在容行身后,两人都不打算再骑马,而是步行回宫。

老太监立刻就亲自牵了容行的马,容衡的马则由他的其中一名将士上前牵过,夹道的百姓难得见到天颜,又见到衡王,都发出了发自内心的欢呼与致意。

千机楼,谢眺坐在房中,听着从外面传来的欢呼声。

从宫里出来的一行人刚刚从千机楼下经过,谢眺甚至不需要去看外面都知道他们走到了哪里。

悬挂在面前的风铃忽然在这无风的空间里震动起来,风铃的声音混合着外面车马粼粼,人声鼎沸,听起来诡异又令人发毛。

谢眺却像是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端坐在房中任由阳光从窗棂照进来,在自己的脸上铺下淡淡的阴影。

皇宫里,楚向晚正在排除杂念,潜心修行。

他在容行的寝宫里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又不能出去,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就决定站起来练一练排云功。

这段时间他疏于修炼,感到元力在体内运行的时候都有些生疏了,顿时紧张起来,一口气运行了三十六个周天才停下来。

外面正在传来不小的动静,少堡主不由得停下动作,侧头听着外面的声音。

原本站在一旁看他练功的小太监立刻说道:“听这动静,应该是陛下跟衡王殿下回来了。”

“噢。”少堡主点了点头,又继续练自己的。

用午膳的时候,容行果然没有回来,看来是出去接容衡了。

想到这里,他的动作又停了下来,转头问小太监:“衡王殿下长什么样?”

事实上,在连云十八堡之中,衡王的名头比承天帝要响。

毕竟他做的是跟他们一样的事,而且杀的天外邪魔也比他们只多不少,哪怕容行是这个大陆上最强大的帝王,在戍边的守卫心中地位却也比不上容衡。

“衡王殿下跟陛下长得挺像的,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小太监说这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不想在背后落得一个妄议主上的罪名,“不过衡王殿下的年纪比陛下要小一些,性格也就跳脱一些。据我师父说,之前陛下还没登基,衡王殿下还没去边境的时候,在宫中可让太傅头疼了。”

楚向晚听着,不由自主地脑补出了一个熊孩子版本的容行。

他想起自己在紫宸殿里看到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务,估计也都是收来让容衡分散注意力的,省得他又搞事。

少堡主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光,现在时候还早,离太阳下山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估计容行他们兄弟相聚也有好些话要说,暂时不会回到寝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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