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个时候应该不要出现在这里。”他出现在这里，容怜倩若是知道了，怎会放过她。

“为什么要提到她？”难道她已经开始学会了吃醋？为他而吃醋？有些窃喜，若是如此，他会喜欢。

程无心拉开椅子，坐下，“皇上请坐吧。我们有些话务必要谈谈了。”总是不清不楚，她就永远也逃脱不了这个局面。

楚奕轻皱眉头，依言坐下，黑眸含情的望着程无心，他发现，他喜欢她现在的样子，冷静，丝毫不做作，“有话直说吧。”若想两人间的关系不要一直处在僵硬化，就必须做调整。

略微想了一下，将前因后果在脑中过滤了一遍，程无心慎重的说道：“我知道，那天你说要封我为后的事情是真，但是，你怎么对容怜倩交代？毕竟她是王妃，我只是一个小妾。况且，你也知道我并非程无心。你将我放在身边，甚至封后，也许是因为某些利于你的利益。如今，你已经顺利的登基为皇，我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可利用的地方。也许正如你所说的，你对我有了那么一点的动心，但，只是一点动心，或许是因为我的特别，你才好奇。但这份好奇能坚持多久呢？你的爱能坚持多久呢？也许，等你了解了全部的我，就会觉得我是那么的索然无味。”

停顿了一下，再看向楚奕，面色微柔和，他没有打断她的话，并且十分认真的在听，接着又说道：“我曾经站在你的角度想了很多，生在帝王家，有几个是心甘情愿的？为了保护自己，为了上位，一切的手段，都不是手段。程无心的父亲，程建英，三国的首富，可是他对程无心应该半点父女之情都没有。程无心的命运实为可悲。而我，代替了她活下来，理应承受她的一切。你一再的不放过我，也许正是因为程建英的缘故。最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既然你已经利用完了程建英，为何还要冒着被天下人耻笑的危险立我为后？”

毕竟，在西凤国内，程无心是臭名远播。

即使，她有幸能改变所有人对程无心的看法，但是，也没有资格母仪天下。

楚奕一直关注的听着，他要知道她心里所有的想法。

“当然，你可以对我说，也可不必。”终于说完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楚奕深叹一口气，饮下已经凉了茶水，道：“若我说，我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呢？”若是她仍旧是程无心，或许他今日就不会陷入两难的境地，大可对她演戏，然后上午封后，下午废后，可是，现在，他已经无法对她无情，甚至无心。

为她？程无心身形一颤，她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她问了这么多，他只是答，为了她。

为什么？

他真的对她有情？

什么时候开始？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开始？或是发现她的不一样开始。

这一刻，她慌乱了。

“为什么？”

“起因一个微笑。”仍然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微笑时，是震撼。从没想过，从她的笑容中，会感受到温暖。而正是如此，他发现他的视线放在她身上越来越多。

她错愕不已，无法置信的盯着他：“只是一个微笑？”她何时对他笑过？

“二十多年来，我从未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得到过温暖。即使年少时，见到倩儿，对她惊人的美貌感到惊叹，也没有感受到温暖。娶她，也许是圆了少年的梦，但是，我们两人都深知，两人的结合中，感情的成分也许没有利益的成分多。”

程无心第一次听他袒露心声，他说从来没有感受到温暖。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概括了他以前的生活，不知为何，心随着这句话，渐渐疼痛。

“所以，见到你的微笑，我感受到温暖。不过当时，我依旧以为你是程无心。你是聪明的女子，能够感受的到，我对程无心的厌恶，所以，对你，我只是延续了这一种感觉而已。两次强要你，只是，泄愤，只是把你当做程无心来泄恨。可没想到伤害到了你。即使你极力的模仿程无心，可你们毕竟是两个人，怎么可能一样！由怀疑到确定，我认定你不是程无心。”

楚奕不知道这样诚实，会不会让她离他越来越远，但是，有些话若是长久的放在心里，不去让她知道，他有怎么会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明知道你爱上了六弟，可我仍旧无法放手。所以，自私的将你放在身边。想过放手，可是不能。若是真的放手，也许下一刻，我见到的就是你的尸首。”

“为什么？”她越来越迷惑，他想过放手，可是，好像有些很重要的因素导致他不能放她离开。

“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告诉她，就是间接的告诉她，这个世界有多丑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