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香叹了口气：“璇玑，你这么聪明，还听不出我的意思么？”

叶璇玑脸上的血色终于一点点褪去：“什么……什么意思？”

花无香眸子转开，望着远方飘舞的云朵：“璇玑，对不起，我一直——一直是利用你……”

空气似乎变得有些凝重。

叶璇玑头脑中嗡地一响，听着自己的声音也有些飘忽，重复了一句：“利用？”

她紧紧盯着花无香的眼睛：“什么利用？”

花无香并不看她，他低垂了眸子，声音依旧淡淡的：“璇玑，对不起，墨倾城虽然是我，可我却并不完全是墨倾城，我守候了莎婳一千年，为她在人间轮回，这段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我一直再等着她醒来，可是，你也知道了，那不过是风云衣所设的骗局……我知道这一切后，自然不甘心，没有人可以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所以——我要报仇！”

叶璇玑脸色有些雪白，却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然后？”

花无香吸了一口气，终于看了她一眼：“还需要我再多说么？”

他暗暗咬了咬牙：“我故意纠缠你，像是离不开你，其实是给风云衣和凤云飘看的。让他们以为我是真的爱你，所以他们才会安排你和凤云凰的婚礼……才会让他们猜到我会来抢亲，后面的一切计划才能实行……”

1311. 结局篇——真真假假

这一番话实在太残忍。

叶璇玑只觉脑袋有些乱哄哄的，手足禁不住冰凉。

心里有些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一双眸子盯着他，看着他的唇开开合合，耳朵里却有些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好在她还能抓住他话里的重点。

轻飘飘地道：“你是说，你现在爱的还是莎婳，而前来救我不过是为了将计就计？这场婚礼也在你谋划之中？你对我所说的话都是假的？都是为了你这条一石数鸟的计策？”

花无香并不回避她那说不上是震惊还是愤怒，亦或者绝望的眼睛。

他的眸底写着刻骨的冷静，缓缓点头，吐出了两个字，将她打入了地狱：“不错！”

两个字如同重锤，狠狠地击打在叶璇玑的心脏上！

她身子踉跄了一下，紧紧盯着他，摇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说的这些我一个字也不相信！你不会这么残忍对我的……”

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像是质问他，又像是安慰自己：“花无香，你一定又骗我！你如果对我无情，只是利用关系，那刚才在凤凰族地的时候，你怎么会拼死为我解毒？你明知道会丧失大半的功力，明知道丧失那大半功力所带来的后果是什么，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做了……”

花无香叹气：“璇玑，你终究是太天真了。我对凤凰女王的功力了如指掌，自然知道就算废了一半功力也能打败她，更何况我要的就是两败俱伤的效果，这样才能让风云衣和凤云飘无所顾忌地露出马脚，顺便将他们除去。你知道的，为了求逼真效果，我必须杀死凤云凰，也就是说和凤天翼接下深仇大恨，龙凤两族以后还要同心合力，所以凤凰女王也是非死不可……”

1312. 结局篇——又做了一次棋子

他这一番话说出来有些气喘，定了一定，又看了叶璇玑一眼：“叶姑娘，我对你虽然没有爱情，可是却也有兄妹似的感情，我自然不忍心让你就这样死掉，所以这毒非解不可。救你，也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他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残忍，而且也极为合情合理，叶璇玑一颗心渐渐下沉，下沉……

像是浸到了深不见底的冰水里，全身都冰冷下来。

他为她做的一切的一切原来不过是将计就计，自己傻乎乎地又做了他一次棋子！

她极力想要镇定，想要找出他话里的破绽。

可是，没有！她找不到！

她绝望地发现，他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叶姑娘，好陌生，好疏离的称呼！

她是想借此拉远彼此的关系么？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这些？”叶璇玑压低声音询问。

她俏脸忽青忽白，指尖抖颤，但一双眸子看上去却很清醒：“是……是我的作用已经发挥完了？所以你要划清关系了？”

“对不起，叶姑娘。我不能对不起——对不起莎婳……”

他说对不起，他居然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他不能对不起莎婳，那就只能对不起她叶璇玑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每次放下心结接受他，想要和他双宿双栖的时候他就会狠狠地刺自己一刀？！

每次都是毫不犹豫，干脆利落！

根本不顾她的心破碎成多少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