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郎(181)

“这位大侠如何称呼?”

还真大侠了,一屋子大侠有好几个忍不住翻了白眼,剩下眼睛得闲的都又再瞪了冉非泽一眼。

“我姓牛。”那汉子被摆上台面有些蒙,看了看付言,回答了苏小培的问题。

“牛大侠在七杀庄里职位不高不低。不低是因为混了一定年头,不高是因为实在没什么作为。有家室、有孩子,孩子年纪不大,几岁而已。手头有些拮据,但七杀庄给的月钱应该不至让你如此,所以你非嫖即赌,我觉得嫖的可能更大些。昨晚你未归家,宿在外头。你谎称庄中有事,实则鬼混去了。你不敢教你-娘子知道,她娘家颇是厉害,是也不是?”

那汉子目瞪口呆,全屋子的人也一脸惊奇。好半天那汉子叫道:“你,你胡说,胡说八道。”

“那定是是了,一件都没说错。”苏小培老神在在,还淡定地喝了口茶润润喉。

付言脸黑得难看,方平迟疑问道:“姑娘如何知晓?”

“能在这屋里随伺的弟子,定不会身份太低,但也就是不太低而已,因为牛大侠站位在边上。就如我一般,在这屋里我地位不高,便坐在边上。牛大侠有些年数,目光涣散一脸没担当的模样,腰板不挺,一看便是糙汉,此等人物,不是靠混得年头久混了上来还能如何?这屋里其他随伺弟子年纪都不若他。另外,他衣裳下摆有污,似孩子吃食糊糊沾上,衣裳虽旧,针线却是新的,有人为他新缝补过。加上他的年数,由此推断有家室孩子。屋内其他弟子衣裳平整崭新,有衣裳饰物,剑鞘干净,剑把带穗,有些还是玉石穗,可见庄中并未亏待众人,而牛大侠却穿着旧衣,衣裳偏宽偏胖已不合身,可见他未有钱银给自己置办新衣裳。为何众弟子独他穷困?由此推断非嫖即赌,赌钱伤神,更伤钱财,容易暴露,如今他安稳过着日子,想来是在外头沾花惹草更准确些。昨夜未归家是因为他没有换衣裳,一个会为他仔细缝补衣线的娘子,怎会让他仍穿着脏衣裳出门?牛大侠粗暴无礼,却畏妻,可其妻该是细心温驯之人,不敢教她知道自己出去嫖妓,那定是妻子娘家厉害。”

一番话说得屋中众人哑口无语,苏小培又道:“这些据由细节的猜测原本也不敢保全中,但牛大侠的表情眼神透露真-相,我每说一句他便会有些反应,我由他的反应辨知所述真伪,自然就能一步步再推断。”

众人继续无语,这姓牛的这般无耻,苏姑娘还一口一个牛大侠,当真是拉低了他们这些真大侠的身阶。可是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听着。

苏小培转向付言:“付大侠。”

付言垂眼。苏小培看着他道:“我既是做得师爷,就是有真本事的。你莫欺我是女流,我见多识广,本事通天,你若是真有门路听说,便也该知晓我断案如神,你污我包藏祸心,又是何居心?”

付言垂眼道:“姑娘多虑了,我只是好奇一问,何来姑娘之说。”

“付大侠既是没那个意思,那我只好认为付大侠井底之蛙,自己不知晓的事便觉别人故弄玄虚,妖术妖法。请问,我方才的推断,哪一件不是有凭有据,只靠观察细微便可做到?在座的每一位都能做到。如何是妖法?我不过是学识广些,知晓些大侠们先前没注意的事罢了。夫子们教的学问,大侠们没学到之前也觉夫人奇人奇事,与常人不同?妖术?我不会武,是不是也该觉得大侠们飞檐走壁这般厉害,定全是妖怪?”

大侠们面面相觑,心中有些疑虑,他们这是被羞辱了吗?被羞辱得觉得甚有道理,这事该如何办?

冉非泽适时地打破僵局,给大侠们解围。“幸好姑娘唤我壮士。”说完还冲众人笑笑,一脸谢我吧,有人接话头大家就不会那么尴尬了的表情。

大侠们的目光之剑嗖嗖地射向这位壮士。

苏小培这时又转向方平:“方大侠,你想解开谜团,光靠猜的不行,让我教你几招吧。”

第74章

方平愣了一愣,有些闹不清苏小培的用意,他方才明明说了自己想不到什么线索的,她如今这般说,是何意思?方平对苏小培道:“请姑娘赐教。”

苏小培点点头,说了:“我教方大侠一些简单的识人辨色的本事,虽然简单,却很实用。方大侠有心找出凶手,可用这样的方法观察判断。”

方平点点头,这个他倒是不反对。

“每一个人,遇到事时,皆会有些反应,这些反应是我们自己无法克制的。比如受到惊吓会抚胸口,吃惊会瞪大眼,伤心会落泪,看到酸的东西时会不自觉地咽口水,这些反应我们看到了,便知道他的情绪想法。所谓察颜观色便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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