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郎(92)

苏小培答:“不错。”

冉非泽又笑,苏小培觉得他的笑容背后的意思是说,你过得不错我就要放心走了。

这想法让苏小培有些低落起来,可冉非泽没说要走的话,却跟她说了件他为了一罈酒冒险的趣事,苏小培被那事逗笑了。

两个人喝酒吃菜,苏小培不觉又抿了两口辣辣的酒,兴致来了,她忍不住也与冉非泽说了几件她在衙门里遇的事,说到有次受了某位师爷的夸赞,她不知该如何应对,于是答“哪里哪里”,可是万一下次还有人夸她,她还只会答“哪里哪里”,别人次次夸她,她都只会“哪里哪里”,那样是不是挺没意思的?

她说完了,歪着脑袋,怎么觉得自己这么臭屁的语气似曾相识?

冉非泽哈哈大笑。

“答哪里哪里也是不错。日后姑娘若是失了踪,师爷们写寻人公函时,可写上那姑娘喜欢答哪里哪里。”

苏小培撇嘴瞪他,想想也觉好笑,而后她认真问:“礼尚往来,我是不是也该挑些师爷的好夸赞回去,奉承奉承?可夸他什么好?”

冉非泽认真答:“你可在他夸你后,回赞他所言极是,或赞他识人有眼。”

苏小培又想笑又想垮脸给他看,壮士,你许久不捣乱,憋不住了是吗?

“姑娘可是想夸赞我?”冉非泽扬了眉毛,一脸有所期待。

咳咳,苏小培清咳,正经脸:“为免壮士回我‘所言极是’,我便不夸了吧。”

两个人相视一笑,笑完,苏小培心中却增伤感。

他俩说了废话一堆,其实哪里有这么好笑?

苏小培真的想问:“壮士,你不走行不行?”

可就如同冉非泽知道什么对她最好一样,她也知道这样是强人所难。她只能对他笑,而他终于,抚了抚她的头。

冉非泽究竟何时要走,苏小培不知道,她没敢问,他也没说。苏小培并不知道,这日夜里,有一人敲开了冉非泽的屋门,与他报了一桩麻烦事,催促他速去武镇。

第二天,苏小培正在衙门翻案子卷宗,皱着眉头费劲读着,记下几处想问的,忽见白玉郎跑来:“大姐,有桩案,大人唤你过去。”

苏小培一愣,赶紧起身跟着白玉郎去了。

案子是桩小案。一户姓曾的人家,儿媳妇偷了婆婆的玉坠子,婆婆本就对她不喜,这下抓了把柄要儿子将她休弃,可这媳妇死活不承认拿了,一口咬定玉坠子就是放在婆婆的首饰盒里了。儿子本想息事宁人,可做母亲的无论如何不愿就这样算了,儿媳妇不愿和离,便将儿媳妇告了。

这种家务事是当官的最不愿管的,而且一家人全都言之凿凿,婆婆媳妇两人都将家里翻遍了也没找到那坠子,不是有人偷窃又是如何?那一整日都无外人来过,只婆媳二人在家。

苏小培过来听了,问:“那大人是想让我辩识他们说话的真伪?”

“你也是妇道人家,且好好劝劝那两个妇人,为这莫要吵闹。”府尹的意思,是想和解了事。师爷里只苏小培是个女的,与妇人好说话。婆婆告儿媳妇偷窃,却也没搜出证物来,如何证明?媳妇说没偷,可东西确是不见了,又如何证明?

苏小培点点头,下意识地往身边看,然后想起身边没站着冉非泽。她抿抿嘴角,再点点头,让府尹安排间屋子,她好与婆媳二人单独说说话。

43、第 43 章...

苏小培先见了当婆婆的。婆婆一脸严厉,先与苏小培说了盏茶工夫她家儿媳妇如何如何不好,直到苏小培觉得说得太足够了,引导她往别处说,她才开始讲了今日之事。

其实还真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日,因着日头好,当婆婆的嘱咐儿媳妇将她屋里的冬被冬衣拿出来晒晒,将被单衣物洗了,又要求她洁梳净饰。儿媳妇都照办了。可下午等老太太睡了午觉醒来检查活干得仔细不仔细,却发现自己最爱的玉坠子没了。

她当场喝问媳妇,可儿媳妇只说不知,还装模作样地把婆婆的屋子翻了一遍,并没有找到。而做婆婆的自然不信她没拿,于是亲自动手搜了媳妇的屋子和身上,却是也没发现。最后两人便闹到衙门里来了。

老太太说两句便骂一句,说两句便骂一句,苏小培耐着性子认真听。

跟老太太聊完了,苏小培又见了当媳妇的。年轻媳妇已是一个孩子的妈,孩子十岁了,今日里上了学堂,只中午时回家吃了饭,歇了个午觉,而后又去了。孩子出门后,老太太也醒了,她在院子里转了转,摆弄了些花草,回来后检查媳妇洗的衣物是否干净,收回的是否折得整齐,是否按规矩分类放好到了柜子里,然后又检查了梳子首饰那些她是否都擦干净了,这时候发现少了一个玉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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