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擒夫/宋朝之寡妇好嫁(123)

淡梅本也不会特意翻寻出来看的,且都过去数日了,若非凑巧又见到,哪里还想得起来。忆起他那日似是刻意有些隐瞒自己的行状,犹豫了下,终是拧不过好奇心,抽出了里面的信筏,匆匆看了下。

信正是徐管家写来的,前面不过是回报了些生意上的事,淡梅掠过,到了后面,便如徐进嵘那日跟自己说过的那般,提到他携良哥月底或是下月初到,只后面又稍稍带了句,说周姨娘自晓得后,便有些闹腾,良哥亦是啼哭不停。

淡梅停了片刻,眼睛又看下去了,再最后的两行字,见了却是叫她呆愣住了,半晌才有些如梦初醒的感觉,微微苦笑了下,把信折了放回去。

原来徐管家那最后两行字,竟是和她有关。说的是老夫人在京中久盼不到夫人的喜讯,有些焦躁,前次他过去探访之时,她便命他下回传信时捎上她的话,叫务必请个好郎中看下,若是身子当真哪里有不妥,淮楚这边没有擅看女病的郎中,便将她送回京城瞧治调养也可,若调养不全,当真于子嗣有碍,少不得需另作打算等等云云。

徐管家措辞自然极是隐晦,只淡梅却如梦中之人方被点醒一般,勉强压住心头烦乱,起身到靠墙书架之下的抽屉里另翻出了个封套把方才写的家书装了进去,这才坐回椅上默默垂头想了起来。

自己平日日子过得大约太过顺心,慢慢竟有些身在山中不问世事的感觉了。掐指一算,自去岁徐进嵘离京半年后回来到如今,自己与他朝夕相处竟已有七八个月之久了,中间又无夹着旁人,这般迟迟传不出怀孕的喜讯,也难怪一心望着嫡孙的老太太焦急起来按捺不住了。

细细想来,旁人眼中,自己正是好生养的花信之年,尚无嫡子的丈夫独宠大半年,却至今仍是没有身孕,搁在无论哪个婆婆那里都是有些说不过去的。莫说老太太,便是徐进嵘自己,面上虽未现出什么,只心中只怕也是有些疑虑的吧?不禁想起前些时日两人亲密之时他说的叫自己给他生个娃娃的情景,那时只以为不过是他情动之语,如今看来,也不是没有缘由了。

淡梅闭目思想了片刻,终是长长叹出了口气,起身往屋子里去了,路过庭院之时,瞧见了绿鸦正与长儿站在长廊之上,用手上的糙逗弄着中间挂着的紫竹笼里的两只白额画眉。她两个见了淡梅,急忙抛下糙,齐齐见了礼。

淡梅看了眼笼中画眉,微微点了下头,走过去了几步,心中一动,朝绿鸦招了招手,待她到了自己面前,便笑问道:“你可晓得此处可有什么好些的医馆看妇人之疾?”说完又补了句道,“不过是前几日与几位夫人斗糙饮茶之时,座上一个新随夫君过来此处不久的随口问我,我却也是不晓得,方才见了你,想起你是本地之人,这才拿来问下的。”

绿鸦不疑有它,想了下道:“城里霍北子街的张回春馆,斜角巷的济世堂,专门瞧妇人的,都很是有名。”

淡梅暗自记下了,便回了楼上去了。待过了晌午,换了身常服,带了喜庆妙夏,叫姜瑞套了马车,先命往霍北子街过去。姜瑞见夫人有命,不敢违逆,自己亲自跟了,又另叫了两个家丁在后一道随着,这才出了府衙,往那街过去了。

喜庆妙夏不晓得淡梅何以突然要出门,还道这几日大人陪她少了觉着烦闷,这才出来闲逛的,便陪坐在她身侧,有说有笑起来,没片刻,喜庆便似觉出了淡梅有心事,不再说话了,只是默默看着,偶尔扯下仍兀自掀开帘子看向外面吱喳个不停的妙夏。

淡梅嘴角含笑,瞅着妙夏欢喜的样子,心道还是这般未嫁的女儿天真烂漫,便是有什么愁烦,也不过是今日起,明日便消了去的。又想自己刚前个月之时,还暗自担心了下会过早怀孕,如今被早上的那封信提醒了,仔细想了下,自己和徐进嵘朝夕相处了这大半年,他在c黄笫之上又不是个禁欲的,且也未刻意避孕过,自己这年岁按了后世的标准虽是嫌早了,只在这里却也是正好生养的时候。他既无问题,难道果真会像老太太想的那般,是自己的身子有毛病?

早上这念头一出来,便似洪水猛兽般地,挡也挡不住了。她不想怀孕,和她不能怀孕,这完全是两码子的事。这才朝绿鸦问了话,过了晌午便立刻驱车过来了。

马车行驶了约莫三两刻钟便停了下来,听见外面姜瑞说霍街北口到了。淡梅便戴了帷笠,下了马车,命姜瑞和喜庆妙夏都在街口等候着不许跟过来,自己便迈步往街里去了。姜瑞想起自家大人的吩咐,自是不敢这般托大,等前面那道人影走出了几十步外,吩咐了喜庆妙夏在远处等着,自己便悄悄跟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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