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宠婢(211)

秦艽有些急躁,事实上也容不得她不急躁,如果说之前是惊喜,后面就是惊吓了,她清楚没办法和萧刘二人和平共处,但也没必要一下子来这么急,让她连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宫怿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着急,听我慢慢说。”

其实刚一开始宫怿清楚宫里在谣传什么,但他根本没当回事,事实胜于雄辩,他清楚两个孩子长什么样,等到真在人前露脸的那一天,谣言自然不攻自破。当然也有故意做给元平帝看的意思,就想让他知道这个宫里有多少人对他不满。

他对这个很熟练,因为在之前的一两年里,他经常这么干。至于甯儿和颉儿的名字,则是当年他母后取的,当年他还没有出生,大哥也没死,那时候母后经常会和那个人展望以后的事情,说以后等有了孙儿,男孩该取名叫什么,女孩又该取名叫什么。

可惜很多事都成了一场空,他从母后身边老人口中得知这件事,便遂了母后的心愿,当然也有试探的意思,果然他态度大变,又是封郡主,又是给宫权。

每当宫怿见到这样的元平帝都会忍不住冷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又是做给谁看,可惜这个问题注定没人能解答。

秦艽听完宫怿的叙述,心情有些复杂,这种复杂主要是针对元平帝。

“你说,父皇到底是为何意?”她压低了嗓子,不敢也怕人听了去。

宫怿讥讽地勾了勾唇:“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缅怀过去,良心难安,却又仍旧记得自己是个帝王,所以行为举止矛盾。当然,也有可能是故意的,坐山观虎斗。”

这种矛盾的说法,说明连宫怿自己都摸不透元平帝的想法,秦艽也想不明白,毕竟她也就刚入局,孰是孰非只能等以后慢慢看才知道,现在主要问题是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

瓜分宫权不是小事,没见着那些妃嫔为了宫权争得你死我活,四妃之中另外三位都没沾上边,如今被她抢了,她该多招人恨。

在宫里招人恨,死的通常也非常快。

“现在再多说无益,其实你看着这是危机,实际上也是机会。”

秦艽看着他,眼睛亮了一下。

“就譬如我现在。”

就这么一句,后面宫怿没再说了,却让秦艽浮想联翩。

是啊,是危机,也是机会。

不管到底是危机还是机会,现如今秦艽该管的不是皇宫,而是东宫。

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同理,卧榻之侧还没扫干净,更不用说扫外面。

秦艽深谙宫里的处事法则,孰轻孰重孰先孰后她很明白,所以她最先做的事就是理清东宫现在有多少人,管事的又是谁,管着什么地方。在进行粗略的了解后,她就将自己身边及两个孩子身边的人都换了。

这些人多是上官家送来的,当初以她的陪嫁为名入了东宫,正是当用。有这些人当帮手,秦艽的处境也不会太艰难,这个战场默认是宫怿不可以参与,她只能自己面对。

且不提这些,在暂时理顺了大体上的事务后,其他便是萧规曹随。就算秦艽很想清理掉那些钉子,这件事也不能操之过急。一来无缘无故她不能无事找茬,二来既然有人往里埋钉子,自然是要做什么事,将该防护的地方防护好,剩下的只能是等待。

与此同时,秦艽做上太子妃的第一个危机很快就来了。

之前她便知道,宫怿在东宫养了不少姬妾,他也与她解释过,这些都是元平帝赏下来的,当然也有他从宫外带回来的,不过都是幌子。

再是幌子,这些人名义上都是太子的人,东宫没有女主人,这些人自然是没有名分的,如今太子妃既然进了门,也该处置下这些事。

这事是萧皇后提醒秦艽的,本来秦艽是去凤仪宫说东宫的事务她还没理清楚,学习打理宫务还是容后再说。是心存了拖延之心,未曾想萧皇后下手倒是快,当场就给她添了个堵。

事实上也确实是堵,当面秦艽没说什么,从凤仪宫回来的一路上,心气十分不顺,她在想这事该怎么处置。

回去后,宫怿不在。他这个太子其实也挺忙,新婚不过闲了三日,就开始早出晚归。起先秦艽也挺好奇他在忙什么,经过了解之后才知道,宫怿从元平帝那儿接了个差事,最近正领着一批崇文馆的学生修前代史书。

这是个闲差,又不是个闲差。

说闲是因为修书本就清闲,没人监督一套书修下来一两年可,三四年也可。说不闲则是和东宫的制度有关。

在经过一番了解后,秦艽现如今对东宫大体也有了了解。

太子乃储君,既能称为君,自然与一般皇子不同。例如东宫有额定的僚属,也有额定的职能机构服务教谕太子,基本上是模仿朝廷三省六部及卿监百司设置,只是在规模及员数上有所递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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